全都盯着那几亩田,家里的债务一个都没提。
姜老头先前没把债务一起分下去了,不过是因为实际欠债只有五两,而他还能干得动几年,足够还上了。
可他不提,这些狗东西就当没发生;他一说分家,只有姜老三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害怕自己会饿死而不大愿意分。
其他的人却都是迫不及待想分,真真是寒到了姜老头的心。
“爹,田地不是爷爷的东西吗?”姜长安无辜的声音突兀地响起,眼看老爷子就要气出个好歹来,赶紧出手帮忙啊。
被偷偷扯了衣袖的姜老二,脑袋还圈着一层纱布,此刻吊儿郎当地摊在椅子上,这时嗤笑一声,“灵儿啊,这世上有一种人叫土匪,没脸没皮、没心没肺,专门抢别人的东西的。”
“哦!那我们去报官吧,把不孝不悌者告上公堂,由不得竖子嚣张祸害人,夫子说此类人要受鞭刑二十个。”
宋夫子还真说过,他经常拿刑律法规来树立学生的三观。
“呵!用不着,你爹我在这呢,老爷子的东西爱给谁给谁,爱怎么分怎么分,谁敢有意见?给我憋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姜老二痞痞地威胁着,这就是个浑不吝的莽子,能豁脸豁皮豁性命的那种人,一般人还真不敢惹他。
连姜老大都是一样的,姜家三兄弟彼此间只相差两岁,小时候姜老二就经常将姜老大按着打,更不要说姜老三了。
“好哦,我也要保护爷爷,我很能打。”姜长安只差没有欢呼起来。
她能打,江氏与姜老三深有体会,还有姜老太也一样,几人身体下意识地哆嗦一下。
姜长安这丫头真邪门,以前呆呆的、任你骂她不理你,自她爹倒下、哦不,她在县城考核的时候应该就不对劲,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所以江氏才说她鬼上身。
否则一个呆子怎么知道保护自己父母?又怎么可能读书考核都得了第一名?
但、奇怪的是,不管宋夫子还是二房的人都没觉得姜长安的变化有什么问题。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这鬼东西本领大,把身边的人都迷惑了;要么、她以前都是装的,毕竟、小丫头从一出生就是个美人坯子,不伪装的话早晚给家里惹祸,就跟她那个娘一样。
如今姜长安不伪装了,应该是从宋夫子那里学到了自保的本领,比如有几分身手这件事,打几个普通的大人不在话下。
姜老二顿时乐了,“好孩子,真不愧是我闺女,跟你老爹一样有良心、还能打。哈哈...”姜老二开怀大笑,闺女能不能打他不知道,但闺女会赚钱却是他的福星。
父女两的插科打诨,打破了针锋相对的气氛,跟二房对上,让人有种秀才遇到兵,拳头大才是硬道理的无力之感。
两房人顿时不敢说话了,姜老头突然也感觉浑身变得轻松起来,这二房的状态就跟乱拳打死老师傅一样,但、能打就好啊。
“洪里正,就按我说的分吧,麻烦你立个文书。”姜老头悠哉地抚起胡子来,仿佛有了底气一样。
“行,这就写。”洪里正看了一场好戏,但办起事情也相当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