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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头与姜老二推着新出炉的车一辆辆地送到村民手上,并吹嘘着他们如何加班加点地干活,有多辛苦,就是为了不耽误乡亲们的夏收等等。
然后,村民们收到巨轮车一看,确实比姜长安从山里推出来的那个更好用,更结实,更好看。
于是,爽快地付了剩下的尾款,并纷纷想要订制打谷机,这是盲目地信服姜长安,哪怕没有看到打谷机的实物也没关系。
但,姜老二却很坚定地摇了摇,不敢接,“打谷机不一样,这其中还要用铁做部件,太珍贵了,卖低了我们姜家亏不起,卖高了又对不住乡里乡亲的。
所以要等我家闺女把实物做出来,看看实际用了多少成本,再定价格,届时乡亲们再看看要不要买。”
废话,巨轮车确实好用,但那都是木头做的,经常推动装货,肯定是很容易磨损的,所以姜长安收费压根不高。
但打谷机不一样,成本高,处用大,还耐用,一台打谷机保养得好,传几代人没有问题。
姜长安一说,姜老头就知道该怎么去操作了,这是很珍贵的东西,叮嘱姜老二要谨慎对待,也不能将打谷机的名额轻易订出去。
姜家自然又收到了一波厚道人的好评。
姜家二房的巨轮车收获了一笔钱与木材、粮食,还有陶器、只待今晚过了窑烧干,明天就能交货,就又有了进项。
当然,其中的功劳,有一半是属于老两口的,但姜老头坚持只收三成,是个疼爱小辈的慈爱老人。
三房制冰卖糖水,同样也赚了钱,江氏兴致勃勃的,用她那简陋的灶,研制着新口味的糖水,加红枣啦哪怕是冰水喝了也不会太凉;还有解暑的绿豆汤,味道真的很不错,准备明天再大干一票。
这时,姜老大醉熏熏地回来了,而且心情很好的样子,对老婆孩子也不打骂了,还夸了姜家文一句,看到老爷子又打了一声招呼,好像完全不记得昨晚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事情。
可姜老头的脸色却很黑,因为、这个蠢儿子很有可能跟族里合伙,或者他被族里的人当枪使,去衙门告了村里的密。
这事情的风头都还没过呢,他就能敞开了胆子去喝酒,这越看姜老头的心就越凉。
要知道,酒这东西于农家人来说就是个奢侈品,粮食都不够吃,谁会拿救命的粮食去酿酒呢?
也只有逢年过节家里敬神过后,男人喝上两杯,又或者办红白事才能在酒席上看得到。
姜老大却在这时候喝醉了,他喝了多少酒?或者说他干了多坏的事?才值得让族里用珍贵的酒去收买?
“你干什么去了?!知道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你弟弟差点被官府砍头,你这个做大哥的,都不管了是吗?”
越想姜老头越心寒,眉头皱得紧紧的,他搞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儿子来,与理想中的长子差得十万八千里。
姜老大嘚嘚地笑了,“爹,你这不是为难我嘛,他们二房三房那是干了犯法的事情,你让你长子违抗县令大人的命令,去救那些罪犯吗?
你果然只当我是长工,拿大儿子当驴使,去养那些傻子、蠢货、冷血的黑心肝。
老子才不侍候呢,我是长子,我必须保全自己,为姜家这支脉留下香火。”
若说姜老大醉了吧,他说的话条理挺清晰的,就是怨念太深,这也是他根深蒂固的想法。
姜老头身形踉跄起来,果然是姜老大去县衙报信?出卖了村子,否则他怎么会说二房与三房犯了事,可其实只有三房夫妻被抓了而已。
如此说来,今日若不是有宋夫子与李书深,那他们姜家二房是不是也遭殃,比如姜长安,不管是冰还是盐,其实都是她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