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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里最近的作息有些混乱,因为他们大多的行动都安排在夜间,还是连续数天的,所以这会儿,不只看门的老头,连扫洒的人都是昏昏欲睡,打不起精神。
姜长安一伙人来到的衙门时候,守门的老头正靠着门框在那里打盹儿。
这时,没等宋夫子有所行动,王镖头就先一步小跑上前给他们开路,“老哥,我们有事找县尊大人,麻烦通报一声。”
王镖头说罢,熟练地从怀里掏出了小十个的铜板塞了过去,顿时让姜长安羡慕了,不愧跟国字搭边的,连个守门的人都好赚钱啊。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科考,以后当官,不负这朝代给女子开了特赦,也不负白花花的银子。
守门的老头一碰到熟悉的手感,顿时就来了精神,一大早能碰上财神爷,看来今天的运气应该不差,老头定眼一看。
“哟,王镖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老小子跟大人之间是有些不愉快的吧?这会子上门找虐呢?
虎威镖局在来昌县屹立多年,在江湖中是有一些地位,也很挺有钱,不然王镖头日常出手不会这般阔绰,但在他们官府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所以这块肥肉自然被他们大人看上,市场就这么大,能赚钱的就这几样东西,而镖局是本钱最少又最容易经营的生意。
也是最近他们大人动作有些大,腾不出人手,否则,虎威镖局也早就不存在了。
只能说虎威镖局的气数未尽吧,所以王镖头真的没有必要上赶着找存在感,还怕大人不够惦记他吗?
“王镖头,大人最近心情不太好,要不你改天再来?”收了人家那么多钱,守门老头几乎是于心不忍地低声提醒了一句。
“老哥你想错了,要找县尊大人的是宋夫子他们,有关农具的事情需要找大人商量。”
“哪个宋夫子?”老头疑惑地朝宋夫子一伙人看去,是不认识的一群人,想来是不出名吧。
凡是县城及周边有名的夫子,守门老头都认识,姓宋的夫子却是没听说过。
不过,一个夫子不好好地教学生读书,带几个孩子上衙门搞什么农具呢?那京上来的两位考核官早就走了,这时候再表现也晚了啊。
他们县令大人像是缺少人才的样子吗,一定是乡下来的吧?一群人无不透着一股寒酸,也一点也不懂事。
王镖头常年走镖,立刻就发现了老头眼里的轻蔑,心里嗤笑一声,一只守门的狗罢了,连做学问的先生都不放在眼里,心是真大。
陈县令的狗就跟主人一样眼高于顶,但人家宋夫子同样没把陈县令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衙门一个守门的老头。
“山上村山上私塾的宋夫子携带学生拜访县尊大人,老哥麻烦通报一下。”
谁知宋夫子的名头一报,守门老头的眼神顿时就变得一凛,态度立马郑重起来,“山、山上村的宋、宋夫、夫您请稍等,小人这就进去通报。”
守门的老头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腿脚麻溜地朝衙门里跑去,怎么不早说呢?!
这群人是山上村来的,还是山上私塾的人,连他们县令大人都搞不过的人,他一个守门的老头还是先溜为敬。
虽然不知道山上村山上私塾的人有多凶残,但那天去山上村执行任务的人里就有他要好的兄弟,曾耳提面命地交代他离山上村的人远一点。
看来山上私塾是真有猫腻,突然拿了考核第一不说,又有好多执行秘密任务的人朝山上村而去,再来就是土煮盐这么个妖法,那些个小小的孩子就成了武林高手、其实是妖怪吧?
总之非常地诡异,他一个普通小老百姓,还是不惹为妙。
衙门公署里静悄悄的,陈县令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谁也不敢去打扰,连路过的工作人员都小心翼翼的。
但、经过守门老头的通报,陈县令近身的侍卫不得不进屋禀报,“大人,山上私塾的宋夫子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陈县令刷地睁开了眼睛,眼里狰狞的凌厉一闪而过,让禀报的侍卫心下瑟然。
“宋、夫子,他来做什么?”翡翠到处找不到,别不是宋夫子拿了吧?可偏偏,他的人没在山上私塾找到蛛丝马迹。
而调查表明,李书深与宋夫子都不是一伙的,宋夫子也是因为李书深的身世才刚刚收他为弟子。
宋夫子与姜长安还更为亲近与照顾,这些年一直暗暗维护着那个小傻子,许是因为小傻子娘的原因,而那个女人的来历也颇为神秘。
否则张三不可能被整到癫狂,说什么见了鬼,呵、这世上哪来的鬼,根本就是姜家人所为,或者说是姜长安与宋夫子所为。
这些事情,陈县令也是在山上村受挫后才打听到的。
最为可怕的是,李书深有他通敌的信函,以及他为自己留下的根(外室与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哪怕那些信函是假的,可有这样的强势与神秘力量的势力,陈县令从未碰到过。
他也只能姑且信了彼此不是敌对的关系,而李书深也不会来找他麻烦,所以、翡翠的事情李书深很有可能是不知道,也不可能是他拿走的。
那小子骄傲得很,也从不把他这个县令放在眼里,他应该不屑去骗人。
如果真是他偷了翡翠,这小子搞不好还以此来羞辱他一番,绝不会藏着掖着。
为翡翠一事,陈县令掀起了来昌县的风浪,搅浑了这一摊死水,看看会不会有人露出马脚,顺便清理自己难缠的对手,当然、这也是上头的意思,所以他才毫无压力的开干。
现在,这师生几人是来做什么?最近探子说山上村最热闹的就是姜家在内斗,还在搞什么巨轮车与烧青陶
陈县令神色莫名,坐起身来,端起身边的茶杯慢慢地品尝起里边深浓的茶水。
侍卫低矮着身体,一声不敢吭,耐心地等待着命令。
“李书深是否来了?”陈县令突然问到,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小子用利器抵着他脖子的疼痛触感。
这?侍卫的身体一抖,头抵得更低了,小心翼翼地回答,“老门头只说宋夫子与王镖头一起,并没有说起其他人。”
“去问清楚了再来。”意外的,陈县令这次没有责备属下,因为他合副心神都在对外,如临大敌。
侍卫急匆匆地小跑出去,在院门口再次跟老门头打听清楚,这才倒了回来。
“大人,跟着宋夫子来的还有三个孩子和一个赶车的车夫。”有没有李书深老门头就不知道了。
“那就将请人到厅里去。”陈县令起身,抚了抚自己的衣袖,背着手去大厅里等着,他倒要看看,这帮人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