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老人家,若是不打扰的话,那我就却之不恭啦。”蔡李项微笑着站起身来,接过老汉递过来的马缰绳,翻身上马,虽然这是蔡李项第一次骑马,但却异常熟练。
蔡李项第一次经历草原上的大雨,风呼呼地刮,雨刷刷地下,刹那间,狂风大作,乌云布满了天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打落下来,打得帐篷啪啪直响。又是一个霹雳,震耳欲聋。一霎间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斜下来。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天际边滚来了团团乌云,一瞬间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帐篷里有一个地炉,地炉上老者以及两位年轻人正在烤着一只全羊,蔡李项帮不上忙,只能在边上观摩学习,时不时的还请教几句,在刚才的交谈中得知,老者名叫孛儿只斤·也速该,蔡李项亲切的称他孛儿只斤,两位年轻人都是孛儿只斤的孩子,金木和铜木,四人烤着羊,聊着天,也让蔡李项原本焦躁的心情稳定不少。
这时,帐篷外冲进来一个少女,这是孛儿只斤的女儿银木,急切的冲着孛儿只斤说着,
“阿布!额吉,额吉,......快不行啦,......”由于焦急,银木声音也是断断续续。
“不是昨天已经好多了吗?早知道就不让萨满大人离开啦,快,...,快去看看!”孛儿只斤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蔡李项也跟着孛儿只斤等人来到另一个帐篷里,帐篷里有一张土床,土床就是由几块石块加上一点简易木头垒起来的床,床上铺垫着各种动物的皮毛,床上躺着孛儿只斤的老婆日娜,日娜此时已经开始神志不清,嘴里唠叨着什么事情,孛儿只斤皱着眉头,正在犹豫是否让两个孩子将萨满大人请来,蔡李项已经来到孛儿只斤身旁,
“孛儿只斤,信任的话,能不能让我试试,我是中原的郎中!”蔡李项诚恳的说着,他对孛儿只斤一家人印象非常好,想利用自己的能力试一下。
“蔡李项,我的日娜病情非常特殊,也是老毛病啦,萨满大人来过很多次,但是......”孛儿只斤的话未说完,但是蔡李项已经感觉到也许这个病情很棘手。
“孛儿只斤,即使你现在安排两个孩子去请萨满大人,来回路途也需要时间吧?不过先让我试试看,也许中原的医术也有针对性的治疗呢?”蔡李项再次试图说服孛儿只斤。
“那就拜托你试试吧,不要有压力,是老毛病啦。”孛儿只斤客气的说着。
蔡李项伸手去给日娜把脉,脉络浑浊杂音不断,蔡李项再看看日娜的眼球,浑浊不堪,这是久病拖成大病,即使现在这个时代有医院,也是回天乏力的事情,不过好在蔡李项还有病愈丹,这枚丹药可是可以短期治愈百病的,蔡李项一边装模作样的为日娜检查着身体,一面让银木去烧点开水,以便待会服用丹药。
蔡李项站起身来,看着孛儿只斤和金木、铜木,长苏了一口气,缓解紧张的氛围,
“病情还挺严重的,不过我正好随身带着丹药药丸,等银木烧好水,服下丹药就会好转啦,最多一周就可以恢复正常!”蔡李项努力按照印象里的郎中安抚着。
“蔡李项兄弟,蔡李项兄弟,你说的是真的吗?即使萨满大人每次来,也只是勉强让日娜减轻疼痛,真若是恢复正常,蔡李项兄弟,你就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孛儿只斤一边说着一边就像带着两个儿子给蔡李项跪下。
蔡李项一边阻止着孛儿只斤以及他的两个儿子,另一方面还在缓冲孛儿只斤的激动的心情,
“长生天说你们一家都是好人,长生天一直保佑着你们,我只是代表着长生天满足你们一家人的心愿而已。”蔡李项知道蒙古人都信长生天,也信萨满。
也不知道是不是长生天这个说法,宽慰了孛儿只斤,至少目前父子三人已经不再客套,铜木甚至跑去帐篷里帮银木去端热水。孛儿只斤坐在床前安抚着日娜,金木站在蔡李项的身边,一直傻傻的笑着。
不一会银木和铜木端来热水,蔡李项将病愈丹溶解在热水里,告诉孛儿只斤让日娜一滴不剩的全部喝掉,千万不要漏撒出来,但是现在的日娜已经神志不清,只能孛儿只斤按压着日娜的身体,两个儿子按压着母亲的胳膊,由女儿银木将热水药剂从嘴里灌下,索性热水并不是特别烫,银木灌药也不是很着急,日娜服下药剂时就已经昏昏沉沉的睡去。除了银木留在床前继续照顾,孛儿只斤带着蔡李项再次回到烤架前吃羊肉。
蔡李项学着孛儿只斤用小匕首切割着羊肉,品尝着羊奶茶,不知不觉之中就有了朦胧睡意,但是看着银木已经为他搬来被子和铺盖,并且睡在这个帐篷里,不由问向孛儿只斤,
“孛儿只斤老哥,今天晚上我住在哪里?”蔡李项虽然略有醉意,但还没有失去意识。
“蔡李项兄弟,我们草原上有一种看起来很荒唐的习俗,就是“妻女待客”。当远方的客人路过借宿时,会让自己的妻子或者女儿陪客人过夜。”孛儿只斤解释着草原上的习俗。
“孛儿只斤老哥,我已经结婚,我的妻子也在中原等我,谢谢您及家人对我的认可,不过我感觉日娜晚些时候就会醒来,不如让银木在床前照顾,更让长生天的心意得到尊重,如何?”蔡李项再一次搬出长生天,希望孛儿只斤不要硬让自己享受这种服务。
“这,......这,......,那好吧,不过蔡李项兄弟,长生天若是真保佑,日娜的病也不会拖了这么长时间!我和家人还是非常感谢你的。”孛儿只斤再次向蔡李项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