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昃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她的后背,过了一会儿才打趣的说道:“老婆,鼻涕不要蹭在衣服上。”
哭了这么久,一会儿眼睛会疼。
怀里的人轻轻拍了他一下,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他。
微红的眸子氤氲着水汽,她哽咽着说:“纪昃,你会把我宠坏的。”
纪昃笑,亲了亲她的额头。
宠坏了才好,这样你就看不上其他阿猫阿狗。
两人静静的拥抱一会儿后坐在地上准备拆礼物,五颜六色的礼品盒聚集在她脚下。
言若挑挑拣拣后决定先拆包装看起来略显正常一点的盒子,纯黑色的盒子上系了一个别扭地白色蝴蝶结 。
素手摆弄了一会儿,白色的绸带散在盒子上,她勾着那个死结眼底有笑:“我就说,有的人如果真的不想送礼物,也不用这样吧。”
“我去拿剪刀。”
纪昃战术性起身,言若把盒子放在一侧,继续拆其他礼物。
万幸,其他的都十分顺利。
不算特别昂贵的那种,反倒是像看到了觉得她会喜欢就顺手买下来。
八音盒,布灵布灵地发卡,耳钉,树叶,冰箱贴等等。
“喜欢吗?”
她拿着树叶爱不释手,对着灯仔细的看着它的脉络。
纪昃淡笑着剪短白色缎带:“这是我入学第一天捡到的叶子,当时就在想一定找机会送你。”
那个时候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她喜欢。
哪怕她不会收他的礼物,通过别人的手送给她也是可以的。
言若闻言把树叶放进盒子里,从背后拥住他:“你这样显得我像个渣女,而你是个不折不扣地舔狗。”
她声音有些沉闷,懊恼自己曾经的别扭,也有些后悔。
她尝试着代入他拾起这片叶子时的情绪,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光是想象都会随时炸裂。
“恨过吗?”
“舍不得。”
纪昃答的很快,言若却沉默着没有说话。
脸颊在他宽阔的后背上蹭了蹭,搂着窄腰地手用力了一些。
我们的一生何其有幸才能与一个人相爱,又何其幸运这个人从未放手。
纪昃摸了摸横在腰腹的手,温声问她:“不拆礼物了吗?”
小小脑袋在背上蠕动,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拒绝。
他从黑色盒子里拿出一本书,封页写着《云雀叫了一整天》,木心。
翻开第一页是木心先生的签名,长指继续翻停在了书本的第一页《从前慢》。
“记得早些年少时
大家勤勤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
。。。。
。。。。
。。。。”
男人的声音压的有些低,像深夜读物的电台dj通过一首接一首短小的诗歌,把一个个美好的故事娓娓道来。
言若趴在他背后,静静的听着他读诗,感受着他胸腔的起伏竟有些昏昏欲睡。
桌上的手机响了很久也没人管,两人静静地待着。
或许因为相爱,哪怕不说话不做什么,只有我们在一起都是甜蜜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