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是一段漫长的时光,不管是对言若还是对一直昏睡地纪昃来说都是。
一周的时光很快过去,言若已经能够正常的下地行走。
能去看看外面即将来临的春色,对她来说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跳出原有的环境,她把能说的都说了,很多细节很多难以吐露的情绪都被她一股脑地宣泄给了胡玫。
从她意识到自己生病那一刻开始,她的恐惧让她被迫信任胡玫,且无限度的放大了这份信任,并把自己融入病人这个角色里。
和上次的应激反应不一样,这一次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无力自救,否则也不会直到遇见胡玫才意识到自己是生病了。
她的反应变迟缓,是因为这次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围,也早就远远脱离了自己可掌控的范围。
情绪失控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现在还只是表现为想哭,难过。
如果继续发展,她会暴躁,会伤害别人伤害自己,如果到那种地步就更加可怕了。
除了重生和绑架的一些内情,差不多能说的都已经说了。
胡玫的干预治疗慢慢的有了一些疗效,至少她的心理暗示正在起到一些作用。
言若想起秦远的死,不再会条件反射地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而是会在脑子里微妙的犹疑后,像祥林嫂一样问自己:我错了吗?
答案是个不确定的:是。
但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改变了,至少证明胡医生这一个星期的努力初见成效并没有白费。
今天天晴,阳光有些弱不算刺眼。
胡玫在病房找了一圈后,最后还是在楼下的咖啡厅找到正在晒太阳的言若。
病号服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不施粉黛地脸在阳光下白的反光。
她静静地坐在靠窗的桌子前闭眼沐浴在阳光下,美好地像一幅水墨丹青。
少女的脸逐渐丰盈起来,气色也慢慢好了些,不像初见时那样病态羸弱。
“舒服吗?”
胡玫坐到她对面,动了动脖子抻了抻筋,发出一声略痛苦的喟叹。
“喝咖啡吗?我请客。”
言若笑眯眯地看着她,如一朵开在四月的花。
收敛了攻击性,美的很有姿态。
胡玫看着她自己面前空无一物,调侃道:“怎么,坐太久不好意思,拿我送人情?”
“啊!被你发现了。”
她笑弯了眼听起来有些调皮,招了招手叫来服务员。
胡玫看了一眼递过来的菜单也不客气,指了指最贵的一杯果茶说道:“这个,她买单。”
言若从善如流的点头应和:“记我账上。”
“哟!”
胡玫惊讶的戴上眼镜,双手抱胸挑了挑眉揶揄道:“都记账了,厉害呀!!”
带着一丢丢夸张的语气,倒是让言若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摆手解释道:“上次都忘了带钱包,老板超级nice没有收我的钱,干脆办了一张储值卡。”
“哈哈哈 。”
胡玫笑的很开怀,言若已经习惯了这种善意地嘲笑。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后,服务员送上饮品和甜品。
“你点的?”
胡玫看向言若,她摇头。
服务生替两人解惑,礼貌地说道:“我们老板送的,新品,请两位品尝后分享宝贵意见。”
言若转身看向吧台,老板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她微微颔首致谢,转头就看到胡玫朝她暧昧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