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越过厚重地窗帘照进室内,影影绰绰地光影落在室内。
鸟儿欢快地在树梢轻舞,三五成群地歌唱着一首关于春天的赞歌。
可惜帝都的春天比其他地方来的都晚一些,树木才将将开始抽芽。
新新的嫩芽从枝丫里悄悄地半张着脸,懒懒地看了一眼这个世界后又沉沉睡去,积蓄能量等待着下一次睁眼好好地看看这个世界。
言若照例进行了一次咨询后,拿了书和电脑到咖啡吧消磨时间。
原素徽是一个好母亲,凡是纪昃的事情她一直都亲力亲为。
即便是花大价钱请了两个护工,她和原煜也是一个白班一个晚班守着纪昃。
基于相看两厌的事实,非必要情况言若不会杵在病房里碍她的眼。
所以,咖啡吧算是新据点了。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
四目相对两人无语凝噎,谁也没有先开口。
诡异的沉默给这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添了一层阴影,也把某些伤口赤裸裸地曝露在阳光下,鲜血淋漓。
“好巧。”
许未淡笑着率先打破僵局,只可惜言若并没有接他的话。
如果换作从前,她大概会笑着调侃道:“许医生,这种巧合还是不要了吧。”
可现在的她看着许未,就像是把已经稍微模糊地记忆重新上了一遍颜色,让关于秦远,关于鸭鸭地记忆全部艳丽清晰起来。
除了沉默,她更想逃离这里,越远越好。
“言若。”
许未看着她略显慌乱地收拾着桌上的物品,甚至差点打翻水杯,忙沉声摁住她的手。
言若像是被蜇到一样,迅速且大力的抽出自己的手。
垂着头躲避着许未关切地眼神,粉色的唇瓣被牙齿咬出深深地齿痕。
许未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苦,他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排斥所有跟那个人,那些事相关的人和声音,把自己紧紧地包裹在觉得安全的圈圈里。
一旦触到边界,就会反弹。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后,他才坐下温声说道:“我的咖啡很快就好了,你是要先走吗?”
言若捏了捏自己的掌心,一股绝望慢慢地包住她。
失控,刚刚又失控了。
“对不起,许医生。”
她深呼吸了两次,缓缓松开自己的手坐下。
“不会,是我唐突了。打扰到你,抱歉。”
许未抽出纸巾递给她,指了指水杯周围被洇湿的地方。
“小心把电脑弄坏。”
“没有。”
她摇了摇头,接过纸巾道了一声谢后沉默地擦着桌面。
许未把她的不自在看在眼里,起身告辞:“我的咖啡好了,先走了。”
“拜拜。”
言若抿嘴笑的有些勉强,小幅度地摆了摆手后,不着痕迹地吐了一口浊气整个人也不自觉地松懈下来。
付老板看着许医生走过来,刚准备说话就看到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于是无声地说道:还没好,稍等。
许未点头,慢慢地挪到吧台侧边的花木后面,隔着遮蔽物静静地打量着言若。
少女沐浴在阳光下,长发被她用圆珠笔随意挽起,几根发丝落在耳边随着空气流动调皮的摇摆。
她撑着右腮直直地看着前方,大概率是在发呆,又或者是陷入了回忆。
很快,咖啡做好他若有所思地缓步离开。
时光过的飞快,许是看书看的有点累了,言若打了个哈欠拎着打包好的小蛋糕悠悠地上了电梯。
刚走进长廊就被眼尖的梅护士逮住,边小跑边咬牙冲她喊:“言若,你昨天答应我了。”
“给你买的。”
言若嘟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一双大大地杏眼含泪欲滴,雾蒙蒙地让人心尖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