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心中一动，当下猜到了些什么，轻笑问道：“高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高翠儿见杨远主动挑起话题，俏脸一喜，一边安抚着身旁幼童，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知杨大哥可还记得与祖母约定之事？”

高老夫人果然将当年的事情告知了自己孙女，杨远见此也不再绕弯子，点了点头道：“当年杨某实力低微，对老夫人所提请求有心无力，便许下了十年之约，如今终于小有所成，正是为兑现承诺而来！”

高翠儿闻言难掩激动，不假思索道：“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跟随杨大哥你学习仙法了？”

不知是高老夫人没有告知，还是女子忘记了，杨远不得不重申了一遍踏入仙途的难度：“高姑娘，修仙之人必须身具灵根，而拥有灵根者百里挑一，十分少见，我需得测过你根基后才能知道是否可传你修炼法门！”

高翠儿神情一滞，随即有些忐忑不安的说道：“那就请杨大哥给小妹测试一下吧！”

杨远不废话，示意高翠儿伸出一臂，旋即嘴中轻念几句后，以指搭在皓腕之上感应起来。

片刻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看着女子满脸期待的样子，虽然心中不忍，仍缓缓摇了摇头。

高翠儿一下子愣住了，数载期盼竟在顷刻之间化为泡影，失落与难过自是不必说了，喉咙更是仿佛被什么东西突然哽住，一时间连话也说不出来。

“高姑娘，仙路凶险犹胜凡俗百倍，纵使无缘踏入，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杨远开解道。

高翠儿呆滞的目光动了动，渐渐恢复了些神采，片刻后终于长叹一声，接受了现实。

一旁幼童似乎也察觉到了女子低落的情绪，乖巧的给她揉捏起了手臂。

高翠儿看着幼童，欣慰的笑了笑，随即神色一动，转脸对杨远说道：“可否请杨大哥给凌儿也测试一下？”

杨远明白女子心意，点头后如法施为，也查探了一下幼童资质，可结果却再次让人失望，幼童体内也没有灵根存在。

看到杨远再度摇头，高翠儿满脸苦涩，坐在石凳上心乱如麻。

杨远曾经也有过如此经历，知道心向仙途而又无缘踏足的不甘，遂也不说话，只静静等待着高翠儿自己能平复心境。

半晌后，见女子在幼童推拉下，脸上重又有了笑容，杨远才微笑着问道：“高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高翠儿闻言想了想，随即说道：“北方战事渐起，三爷爷年前便带领镖局大部分人北上投军去了，不久前来信说，得到了大人物赏识，已有不错职司在身，并提到有适合女子效力的差事，要我过去投奔！”

说到这里，她那秋水双眸闪过一缕哀愁，接着道：“原本想着跟随杨大哥去见识一番天地的广阔，现在看来多半是不成了，那便去为国效力吧，好歹能让一身本领有用武之地。”

杨远一怔，随后很快想起，楚国风气开放，并不禁止女子抛头露脸，甚至出现过女子做朝廷高官的先例。

想到这里，他点点头，自袖中摸出金剑法器递给高翠儿，道：“这是件经我祭炼过的法器，你虽无法真正御使，却可当做神兵利器，权做防身之用！”

金剑虽只是下品法器，却毕竟是修士兵刃，炼制材质均是凡俗难见之物，坚固锐利程度亦远非凡兵可比。

高翠儿一看便知其珍贵，作为习武者哪能经得住神兵的诱惑，当下也顾不得矜持，双手接过金剑，细细抚摸把玩起来，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