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看到轮椅上的人，只看到他半个后脑勺和坚挺的肩背。

程橙走近了，昨晚见过的保镖朝她低了一下头：

“程小姐早。”

“早。”程橙原本想就这么进院子，但是车子就堵在院门口又不可能立刻就开走，不打招呼有点说不过去。

“三……”她顿了一下：“三叔早。”

“……”过了足足五秒，直到程橙已经转身进院子，才从车里传出来一声低沉的“嗯”。

程橙回头，车子正好缓缓启动。

她看不见车里的人，但是车里的人能看见她。

见盛晏清的目光透过车窗落在程橙身上，旁边的保镖赶紧介绍：

“这就是燕城季家季霆深的女儿，叫程橙。”

盛晏清没什么血色的皮肤泛着冷白的光，“姓程？”

“程小姐跟她妈妈姓。”

“……”车子已经开远了，盛晏清不再说话。

程橙进了院子，老爷子也已经起来了，正在跟一个大师练太极剑。

别看老人家已经八十岁了，身体硬朗的很，太极剑也舞得虎虎生风。

他应该心情很好，看到程橙就笑，十分慈祥。

“小橙子跑完步回来啦？看到你三叔没，他刚走。”

程橙从佣人手里接过毛巾递过去：“遇到了，跟他打了招呼，但是没看到人。”

“那你亏了，你三叔长得特帅，比他两哥都帅。”老爷子擦了脸，程橙又递给他一杯温水。

说起这个小儿子老爷子一下子仿佛年轻了十几岁：“这么多年了，昨晚好不容易才让他留在这住了一晚，陪我说说话。”

语气里虽然依然满是遗憾，但老爷子也是满足的，这是他昨天收到的最好的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