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初盛兴缘说的四君子苑是上舍是不严谨的。
准确的说四君子苑确实属于上舍的寝舍,但是它又是独立出来的,这四个院子其实是专门为了一些有权势有背景的学子准备的,能住在这里的人身后的关系都不简单。
盛兴缘作为知府公子其实是没有资格住进来的,但是谁让他爹的师父是殷青云呢,这位需要应天书院供着的大儒,他的徒子徒孙自然待遇不一样,这才入了竹苑住着。
真正的上舍寝舍就在李禾他们的对面,也是两个房间但不是套间,也就比李禾他们的四君子苑住的稍差了些。
没想到朱桂桢竟然住在梅苑,这下子傻子都猜的出来他是走后门进来的。
怪不得他至今依然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应天书院的规矩大家都知道,此时多出来的那两位自然是走后门进来的,肯定不会受新生待见的。
还好李禾有盛兴缘,盛兴缘的朋友又多,他也不算寂寞,只是朱桂桢初来乍到也没人愿意搭理他,怪不得遇见个示好的就想跟人做朋友。
李禾问完之后也不知道说啥了,还好三人很快到了食堂,排队打饭了。
吃了这几天以来最沉闷的一顿饭,李禾和盛兴缘把兴奋的朱桂桢送回了梅苑,这才回了他们的屋子。
二人在堂屋坐下,旺儿去泡了消食的茶水过来给两人斟上,李禾浅啜了一口之后方开口说道:“真是没有想到,这才开学第二天咱们就碰见了那位传闻中的侯府公子。”
盛兴缘转着茶杯一副不屑的样子:“也就只有这些勋贵家族才会用云锦做儒袍了。”
李禾没有看出来,不过对于自己师兄享乐的本事他还是相信的。
李禾叹道:“他倒是与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盛兴缘道:“他倒是长了一副好面相。”
确实,古人常说男生女相主富贵,女生男相多劳累,这朱桂桢的长相确实符合古人所说的富贵相。
李禾:“我原以为侯府公子多是心机深沉之辈,再不济也是小小年纪心智成熟,倒是没想到会是这般。”
盛兴缘放下茶杯摸着下巴边想边说:“只是不知道他是哪个侯府的,我记得京中也没有姓朱的啊。”
李禾:“说这些也没有用了,我看他后面怕是会缠上咱们,要是君子之交应该无碍吧。”
盛兴缘想了一会儿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无碍,毕竟只是出身侯府,而且一般武将勋爵都是投身军中,要是读书应该是想转换门庭。不过咱们现在还在读书,倒是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但是还是不要挨得太近,不然怕是咱们也会被别的读书人排斥,以为咱们是攀龙附凤之流。”
李禾惊讶:“有这么严重吗?”
盛兴缘撇了撇嘴:“师弟,你刚进来的时间太短,还不清楚,像我们这样身份的人交的朋友都是有条件的,要么就是家世地位相等,要么就是惊才绝艳之辈,哪怕是没有这些也必须要心性好的,最起码不会连累自己。”
李禾沉默的喝完杯中的茶水,盛兴缘说的这些是属于赤裸裸的揭开这个封建社会阶级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