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桂桢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阿大只是个奴才,也没有办法再劝了,只能寄希望那两人果真是好人吧。
要是实在不行,他就只能给京中写信了。
朱桂桢不知道阿大还有告父母这一手,安抚好他之后便兴冲冲的要出门去竹苑了。
他刚打开房门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位青年男子,朱桂桢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的问道:“柳兄,你有什么事吗?”
来人正是和朱桂桢同住在梅苑的柳怀志,他就住在朱桂桢的隔壁,父亲是正三品的顺天府府尹。
柳怀志长得很符合人们对于温润君子的形容,单看外表不论是谁都会对他心生亲近,更何况柳怀志还有一条巧舌如簧的舌头,这书院中还没有他交不到的朋友。
朱桂桢来应天书院读书的消息有些门路的都知道,只是可惜应天书院的山长油盐不进,自家的子嗣塞不进书院。
要是考试他们还不见得能考过,不然也不会让家中子侄去国子监做官生了。
而顺天府尹也是知道消息的一员,他的儿子又正好在应天书院读书,是属于秀才考进去的,进去之后因着父亲是正三品大员,也在四君子苑住下了。
在朱桂桢进入书院以后,他特意找人把朱桂桢安排进了自己的隔壁,为的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跟朱桂桢打好关系,这样才能攀上侯府。
只是这朱桂桢也不知怎么了,自己怎么跟他套近乎他都是一副警惕的样子,弄得柳怀志对自己的相貌都不自信了。
莫非他长得如此令人警惕吗?
他一直安排人盯着朱桂桢,这两天发现他和竹苑的那两人十分亲近,便知道朱桂桢不是孤僻的性子。
只可惜竹苑那两人身份特殊,自己也不好做什么,至于跟他们打好关系再搭上朱桂桢?
那就更不可能了,毕竟他和吕燕昭不对付,要不是他,吕燕昭依然是应天书院中下舍的领头人,只是他来了之后便抢了吕燕昭的风头,不过他也知道适可而止,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也不好跟吕燕昭闹得太难看,便维持现在这种双方对持的局面。
柳怀志露出一抹温润如玉的笑容,柔声道:“朱贤弟,我看你急匆匆的跑回来想必是没有去食堂用饭吧,现在去饭菜也凉的差不多了,我的小厮正好从山下买来了一些饭菜,不如一块用吧。”
朱桂桢板着脸看向柳怀志,他第一眼见他便觉得浑身不舒服,现如今他已经有了朋友了,也不用忍着难受和别人说话了。
朱桂桢:“多谢柳兄好意,只是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便让阿大守在门口,自己拿着鼠须笔出门去了。
柳怀志听到朱桂桢让阿大守门,脸僵了一下,又看到他手里拿着东西出了门。
柳怀志见过的好东西也不少,那笔分明就是鼠须笔,这种笔他只在父亲的书房见过一支,据说那是一位盐商斥巨资请工匠制作的,父亲十分珍惜。
他盯着朱桂桢远去的方向眸中神色莫名,又转过头一脸失落的说道:“看来今日我没有办法和贤弟亲近了,原以为我们住的这样近,能成为好友呢。”
阿大冷冷的看向柳怀志,哪怕柳怀志装的再怎么纯良,他也能一眼看出这人眉眼间的算计,要是小少爷真的上了这人的当,他一定会给侯爷写信的。
想到朱桂桢,阿大内心一片柔软。
他没受伤时是侯爷的亲卫,为侯爷挡了一箭伤到了根本,侯爷也没扔下他,而是让他在府中当随从,保护小少爷的安危。
小少爷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谁要是想伤害小少爷便要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