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兴缘撇了撇嘴:“学那些东西多没意思。”
吕燕昭在一旁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慎之,兴缘也是还没开窍,开窍便好了。你和朱兄好好逛逛,我带着兴缘去小楼了。”
说完就拉着盛兴缘离开了,在一旁的朱桂桢看到他们走远才问道;“慎之,小楼是什么地方?”
李禾边走边说道;“是吕兄建的,书院学子集会的地方。”
朱桂桢来了兴趣:“还有这种地方吗?咱们不如也去逛逛?”
李禾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可是进小楼是要查验身份的,自己是什么出身都要说得清楚,家中官职不高或者身份底下的是进不去的。”
朱桂桢来之前被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暴露身份,不然会惹来很大的麻烦,只好郁闷的低下头说道:“那我是进不去了,我的身份太低了。”
李禾这才想起自己从来没问过朱桂桢的身份,要是不问反而显得自己很奇怪,因此顺势问起:“五郎,你是什么出身,我还从来没问过呢?”
朱桂桢打起精神说道:“我家是京中的一个小官,因为外祖父跟山长有些关系才进了书院的。”
李禾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朱桂桢不知道李禾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心的瞥了眼李禾现在的神情很是正常,这才问道:“那慎之,你和盛兄会嫌弃我的身份低吗?”
李禾失笑:“五郎恐怕不知道我是什么出身。我家连所谓的耕读传家都算不上,是彻彻底底的泥腿子。”
朱桂桢自然知道泥腿子是什么意思,他惊讶的看向李禾,完全不能想象这么一个自信从容的少年会是一个泥腿子。
李禾感受到身旁那复杂的目光,笑着问道:“那五郎会嫌弃我的身份底下吗?”
朱桂桢疯狂摇头:“怎么会,我是因为慎之你的德行才跟你交往的,怎么会因为你的身份便弃你远去呢!”
李禾看到朱桂桢一脸惊恐,唯恐自己误会的样子不由大笑出声:“哈哈!五郎,你怎么比我还要怕呢?”
随后又说道:“五郎今日说话这么好听,我便请五郎吃饭吧!”
朱桂桢看到李禾还是平常那个样子不由松了一口气。
小的时候他也有一些所谓的朋友,都是身份比他低的,每次他不小心提到一些话题表现出了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他们便会很不高兴,也是因为哄他们,自己辛辛苦苦攒下的小金库这才都花光了。
身后跟着的阿大一脸复杂的看向李禾和朱桂桢。
少爷如此重视这好友,万一他要是心机叵测之辈,岂不是......
阿大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自家少爷还是太过单纯了。
李禾带着朱桂桢进了一家茶楼,在二楼要了一个包间。
要是没有朱桂桢,李禾可能就是在书院读书或者和盛兴缘去小楼参加集会了,而不是现在找个茶楼听书。
二楼清净,也不会有人随意打扰,李禾点了茶水和点心便和朱桂桢听了起来。
楼下说书的先生讲的是民间奇闻,说是苏州吴县九都有个年过五旬的画匠,名叫孔方。
秋十月的一天晚上,时年五十四岁的孔方在荒野中独自行走。
忽然间,孔方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孔方本就害怕,此刻四下张望,却不见人影儿,蓦地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