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温仁和来说,这样一个三不沾的人,才是最好的人选。
次日,李禾静静的坐在小院内等着,像他这样的举子不在其数,有的甚至直接带了仆人跑到了贡院墙下,等着名次出来。
李墨则将换好的铜钱和红封数好,又检查了一下可能会用上的鞭炮,来来回回的忙活着。
另一边李禾看上去淡然,但是心中比任何人都要焦急,手里的茶已经从温热变得冰凉,还是李墨瞧着茶水不再冒热气,这才给李禾换了一杯。
李墨:“老爷,您就去屋里等着吧,李砚已经去墙底下等着了,只要榜单一放,马上就会回来报信的。”
李禾没有应声吗,深深吸了一口气。
二月底的早晨,空气是湿冷的,又和南方的不一样。
这个时节,南方早就已经满地绿色,而不是像顺天府,依然是冷硬的白。
李禾知道自己身子还没大好,应该去屋里等着,但是他一直惴惴不安,只能让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镇定。
此时他已经不奢求什么会元了,只要中了就行,这次的会试让他意识到了科举的凶险,他这些年生的几场大病,只有这一次最为凶险。
在京城举目无亲的他,要不是因为自己师父的面子,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他搬回来之后也让人去打听过了,那些出了贡院病倒的举子,有一个没有挨住,客死他乡。
那人是从云南来的,一路舟车劳顿,到了京城本就水土不服,又遇上倒春寒,没扛过来,就这么没了。
他寒窗苦读数十年,好不容易考上举人,来到京城参加会试。
如今一切便如镜中花水中月,不过虚幻一场罢了!
李禾正在这边想东想西,突然,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李禾的心提了起来。
天刚露出一点光来,李砚便跑到了贡院墙根下窝着了。
李砚一个南方人,在这初春的京城实在不适应,临走之时特意又套了一层棉袄,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出来等着。
他摸着身上厚实的棉袄,看着跟他一块等榜单的仆人羡慕的眼神,悠哉的将手夹在腋窝下。
他李砚命好,遇上这么一个和善的主子,四季衣裳从来没有少过,平时更是从不苛待他们。
李砚本来不信神佛,要是神佛是真的,怎么他还能卖身为奴呢?
可是跟了李禾之后,他到希望神佛是真的了,这样他就能祈祷少爷,不对,应该是老爷平平安安,富贵一生了。
李砚瞅着贡院大门,静静等着放榜,同时在心中默默祈祷:如果神佛有灵,请让我家老爷高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