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拜访完村长之后李禾又去拜访了县令和书院夫子等人,余下的时间又跟昔日同窗好友小聚了一次。
只是如今李禾的身份今非昔比,他已是官身,因此刚一见面大家都弯腰下拜口呼大人,席间更是恭维奉承不断。
李禾自然知道这些都是难免的事情,上一次大家也许还有对李禾的羡慕嫉妒,但是当相差太多时便只剩仰望了。
李禾并没有请李楠和方玉振两人,他们如今依然还在备战乡试,在李禾离开的这几年里两人的关系越发密切,经常来往。
李禾自然是欣喜的,他如今最需要的便是能在官场上守望相助之人,李楠和方玉振跟他的关系十分亲近,若是能入官场,他们三人便是最坚固的盟友。
于是剩下的时间李禾便让李楠又住回了家中,每天都抽出来两个时辰的时间为他们答疑解惑,白天则是陪着李三王氏等人,顺便接待一下来往的宾客。
李禾回来之后李云便让风水先生挑了一个好日子开了祠堂,将李禾被封为状元的圣旨恭恭敬敬的供奉在了祠堂里,王氏也做为有品级的命妇,在成亲之后又一次踏进了祠堂。
李氏一族没有一个人敢吭声,李禾终究是要走的,等他走了,王氏便是在场所有人当中官职最高的,就连县令都没有她的官职高,从此以后受朝廷俸禄,李氏一族的族规对她的管束力度也没那般大了。
李禾穿着从六品的青色官服,神情肃穆的给自己的祖先上香,等到仪式结束,李禾让人把自己的父母送回了家中,他则将所有族人召集在了祠堂里。
祠堂内,李禾穿着青色官服背对着众人,李氏一族的族人都聚集在下方不知所措,不晓得李禾这是卖的哪门子关子。
半晌后李禾才神情平静的转过了身,对着所有族人说道:“各位叔伯长辈,今日不让大家走不是为的别的,是关于李氏一族的族规。”
族规?
底下众人窃窃私语。
李氏一族的族规十分简单,不过是让人遵守礼仪孝廉,勤奋勤勉等等罢了,毕竟一个小宗,也许迁来之前族里是有些底蕴在,但是在这一路迁徙,那些东西也早就丢了个干净。
李禾也知道这些,在家的时间琢磨出来一本新的族规,用来约束族人。
自然,他是跟李云通过气的,毕竟李云才是族长。
李禾从怀里拿出来一本薄薄的册子交给了李云,示意他念出来。
李云翻开册子念道:“《易》曰:家正则天下定,是治家之道,古犹病诸。故圣人垂五教,敦九族,使后人知夫父子兄弟夫妇之道耳。今李家耕读传家,深唯远计,今设之以局务,垂以规程,推功任能,祭田出纳,婚丧嫁娶,子弟入学,须令均等,务求同和。令子子孙孙无间言而守义范也。”
“一曰:毋好赌博。赌博之害,为祸不浅。习染日久,心志荡然。大则伤身,小则伤财。二曰:毋好争讼。讼至危险,小能化大。争财争产,得不偿失。毋轻涉讼,致悔莫及。三曰:爱妻重子......若有违背宗规族训之人,轻者停其家中一切扶持,重者逐出族谱。\
等到李云洋洋洒洒将这一大片读完,底下众人也只明白个大概,李禾知道是因为他们读书太少了,便说道:“诸位叔伯长辈,若还有不懂得尽可以去问族长,相信他会给诸位解释清楚的。”随后李禾对着众人行了一礼,出了祠堂。
李楠见李禾出去,也跟了上去,路上他感叹道:“没想到你想的这么仔细,竟然写了一本新的族规。”
李云叹道:“自我回来之后便发现村内李氏一族对于其他两族多有压制。这样不是不好,但是太过难免引起纷争,若不再多加克制,以后怕是会酿成大祸。”
李楠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李禾能这般轻易地写出一本族规,也是因为他是族中权势最高的人,不然这些族人可不会轻易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