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禾五官较常人灵敏,因此虽是在殿外,却也将屋里的动静听个差不多。
屋内议事的是六部尚书,主要是因为今年的夏税地方已经全部交了上来,国库正是充裕的时候,因此其余各部开始跟户部要银子,但是户部就是不批,这才闹到陛下跟前。
只是景平帝也是无能为力,户部将今年需要用钱的地方一一列出,最后就只有两个字,没钱!
尤其是柳怀芳充分继承了上一任户部尚书的抠门,可是景平帝也不能让户部直接拿银子出来。
国库是什么样子,他这个皇帝是最清楚了,只能每年都尽量削减宫中用度,好把国库中的银子用在刀刃上。
听着下面六部尚书有朝着泼妇发展的趋势,景平帝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够了!别吵了!”
六部尚书马上弯腰请罪:“陛下息怒。”
景平帝平复了一下心情,无奈道:“柳怀芳,别整天都说没钱没钱的,国库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吗?还有你们”景平帝看向除了吏部以外其余的四部尚书,“国库本就空虚,该省就省,知道了吗?”
工部尚书徐乾第一个叫屈:“陛下,老臣也不想啊,可是这河道等不了啊。开封府知府上了题本,八月中旬,河南下了一场大雨,阳武县的堤坝有溃堤之态,虽然勉强保住没有决堤,但是难保下一次能扛得住。堤坝是万万不能等的啊,陛下!”
徐乾说的他也知道,他更清楚的是要不是阳武县县令在雨季日日让人巡逻堤坝,这堤坝早就决口了。
景平帝:“朕记得阳武的堤坝三年前已经修过一次了,这三年一直平安无恙,怎么这次就保不住了呢?”
因为什么?可能是有人贪污,也可能是建的时候没建好等等,其中的干扰因素多了,到底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啊!
但是这话不能在明面上说,徐乾只能说道:“许是因着今年河南暴雨连降,以前的堤坝已经承受不住了。”
景平帝:“既然如此,那工部再做一份堤坝修建的具体银钱用料单子交予户部,然后再派遣都水清吏司郎中一人,主事两人去往阳武修建堤坝。至于人选,徐乾!”
徐乾拱手而立:“臣在!”
景平帝:“将人选报与内阁,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再报与朕批阅。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都下去吧!”
见景平帝揉着眉心一脸疲惫的样子,六人只好行礼告辞。
上首的景平帝将人都赶出去之后方才长舒了一口气。
天天就为着这点事吵来吵去,要不是这帮大臣还有点用,早就把他们全部罢官了。
六人刚出殿外,便瞧见了候在外面的李禾。
李禾也恭敬地对着他们行礼:“诸位大人安好。”
除了柳怀芳一脸笑意的冲着他点头,其余人都是一脸审视的看着他。
这就是那个六元及第的状元郎?
怎么进宫了?
难道是陛下宣召?
几人心思不一,还没等他们对着李禾敲打一二,王继伟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见这些大人还站在殿门处没走有些惊讶,说道:“哟!各位大人都还在呢?”随后又看了看在一旁老老实实的李禾,笑着说:“各位大人这是找李修撰李大人有事吗?真是不巧,陛下刚刚宣李大人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