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禾放下酒杯,面上显出一番愁苦之色:“不知为何,这两日我总觉得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本想上前去问,那知同僚们见到我便闭口不言,这下子我也不知从何问起了。”
敖钦夹菜的动作一顿,将筷子2放到桌上之后为难的看向骆文胜。
骆文胜见状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我也有所耳闻,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消息诋毁你奴颜媚上,六部大臣对你十分不满,这才撤了你的讲经资格,又说陛下已经厌了你,这才一连多日不曾召见。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敖钦看李禾一副呆愣的样子,安慰道:“认识你的人自是知道这些都是无稽之谈,陛下也许是因为朝政繁忙,这才没有宣召。”
李禾神情严肃,冲着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手:“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身为臣子,陛下如何待我我都会全盘接受,不会有一丝怨言。”
只是李禾刚一说完便变得萎靡起来:“可我是什么样的人两位兄长是再清楚不过的,我在翰林院中同同僚来往也全是以诚相待,却没想到人心易变,真是让人心寒啊!”
其实李禾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个局面出现,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既然自己已经拒绝了成王殿下,陛下应当高兴才是,怎么会对自己如此冷淡呢?
翰林院中的流言他也有所猜测,大抵是成王因为自己的不识抬举给的一点小小的警告吧,景平帝对自己的冷淡不过是催化了这一进程罢了。
李禾内心如何思量暂且不提,面上他自然是要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麻痹他人。
要知道一个情绪起伏不定的人总比一个十分能忍的威胁小得多。
接下来几天李禾专心扮演一个仕途受挫的新科状元,那些流言也渐渐的传进了他的耳中。
骆文胜说的不过是十之一二罢了,更多的流言是在抨击他的出身,还有对他会元之位的恶意猜测。
他会试之前前往尚书府的事情不知被何人大肆宣扬,现在许多人都认为他是因为巴结上了户部尚书才有了这个位置。
李禾殿试时的文章不知怎么流了出来,那时他想要中状元的想法太过激烈,文章中舔景平帝的话说了不少。
这在官场不算什么,毕竟拍顶头上司的马屁拍的好也是一个真本事,更何况景平帝可是掌握天下的帝王。
只是殿试时李禾的身份还是读书人,舔得那么厉害多少有失读书人的脸面。
眼见着流言愈演愈烈,李禾也着急起来。
毕竟日后想要升迁,人品道德也是考量的一个标准,要是到时候自己功绩够了,上官一个此人品行不佳便打了下去,那他冤不冤。
李禾神情严肃地去了藏书馆,如今只有读书能让他的心灵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总不能真的投靠成王,那才是真的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