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禾好生安慰了一番林树声,这才拿着书离开了藏书馆。
藏书馆中的书籍不允许离开翰林院,但是只要登记好便可以拿到自己办公的地方慢慢阅读,前提是不能污毁。
毕竟这些古籍很多都是孤本,若是不小心损毁不仅要赔偿,还会被人诟病。
一个读书人不知道爱惜书籍,想必其他方面也不怎么样。
李禾在自己位置上看似看书,实际上是在观察马钟英,既然知道了是谁陷害自己,他也要开始想办法应对了。
虽然李禾不知道怎么把自己择出去,但是他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有另外一件更为劲爆的事件发生,人们的视线自然便会从李禾身上离开了。
傍晚
皇宫
养心殿书房内
景平帝看着地方官员送上来的奏报。
许多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景平帝一目十行的看完,写下朕已阅便丢到了一边。
为了防止内阁欺上瞒下,所有内阁看完的题本抄录完成之后都要送到他的书案上让他一一查看。
只是年轻的时候还好,年纪大了难免感觉精力不济。
一开始他成立内阁是为了更好掌控朝堂,这些阁臣更多是作为顾问存在。
可是五年前的一场风寒,让他缠绵病榻三月有余。
仿佛是对他年轻时杀孽太重的报复,征战沙场时不在意的暗伤摧残着他的身体,太医院的话在委婉,他也听出来是在劝诫自己不能再如此劳累,不然恐怕与寿数有碍。
不得已,他只能出插入自己的心腹,又给了内阁票拟的权利,这才缓解了他的压力,但是最后实行还是需要他的朱批。
王继伟看景平帝面露疲色,不由劝道:“皇爷,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点歇息吧。”
景平帝摇了摇头,看着书案上仅剩的一摞题本,打起精神说道:“去给朕倒杯茶来,再宣指挥使莫天川觐见。”
王继伟见劝不动景平帝,只好去茶水间亲自煮了茶,送到了景平帝面前。
景平帝喝完茶,满足的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还是你煮的茶朕喝的舒心,要是哪天你不在了,朕怕是适应不了,你可不能死在朕前面啊!”
王继伟接过空了的茶杯,弯着腰笑道:“奴婢一定努力活的时间长点,皇爷去哪奴才就去哪。不是奴婢托大,要是换别人伺候您,奴婢还不放心呢!”
景平帝似笑非笑道:“怎么,就算朕死了,你也要跟着朕走吗?”
王继伟当即下跪表起忠心:“奴婢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活着的时候能够伺候皇爷便是天大的福分,只是奴婢贪心,要是有一天...有一天...奴婢希望能给皇爷殉葬,这样奴婢便能一直伺候皇爷了!”
说到最后,王继伟褶皱密布的老脸上布满泪水,任谁看见都会赞他一句忠心。
景平帝眼内万千情绪划过,最后还是长叹一声,淡淡道:“起吧,朕允了。”
王继伟当即磕头叩谢皇恩,一边擦拭脸上的泪水一边站回景平帝身后。
景平帝说不触动是假的,王继伟已经伺候了他二十余年,就是一条狗都有了感情,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