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恭跟崔栋是好友,自然知道他家中近况,问道:“不是说做了武侯的四轮战车让令慈出行吗?”
不说还好,一说崔栋的脸更苦了。
“是做了,可是不管是木质的还是铁质的都太过沉重,就算是请护卫来推,也不能推一天啊,更何况母亲还想外出上山,这一路颠簸,那四轮车怎么动?”
谢恭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劝道:“你也不要太过忧愁,不管怎么样令慈总不能抛下一大家子人吧!而且你父亲母亲不是感情很深吗?令尊没有跟着劝劝吗?”
崔栋苦笑:“若是父亲能劝得动便好了,以往家中母亲做了决定,谁也劝不动,父亲说了,要是母亲去了,他也跟着一块去。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唯今只有寻访名医,让母亲的双腿再次站起来,不然我也无能为力了!”
谢恭说道:“你我是好友,我也不能看着。这样,我传信给族中,看看有没有名医的消息,若是找到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崔栋感动的看向谢恭,哽咽道:“谢兄,真是...请受在下一拜!”
谢恭赶紧将人扶起来,说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等到名医寻到,再谢不迟。到时我一定去城中最大的酒楼,好好宰你一顿。”
崔栋也破涕为笑,说道:“莫说一顿,就是十顿八顿也使得!”
还没听完,李禾便回到了自己办公的屋子。
他坐在座位上,同马钟英对上视线。
马钟英本来一脸不屑,看向李禾的时候眼中满是恶意,只是看到李禾平静的表情有些微怔愣,转而气急败坏起来。
为什么?
李禾现在都如此境地了,怎么还这么平静?!
前几天他不是一直神情郁郁吗?
难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发现了?
马钟英的心漏了一拍,随即又想到,就算发现又如何,他又没有证据,若是上纲上线反而惹人厌烦。
马钟英得意洋洋的想到,这次任李禾百般努力,他身上的污名也洗不掉了。
李禾没有搭理内心戏丰富的马钟英,而是专心看着手上的古籍。
有的时候,借力打力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李禾下了值便回了府内,在听完李墨对马钟英的调查之后点头说道:‘你做的很好,不过不用再去盯着马钟英了,你去打听一下翰林院侍读崔栋母亲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消息,我都要知道。’
安排好李墨,李禾又把李砚叫来,让他去找京城最好的铁匠和篾匠。
等到事情都安排好,李禾才回了书房开始画起了设计图。
李禾前世的专业经常涉及到手绘图纸,老师对尺寸的要求十分苛刻。
托专业课老师的福气,他们一个班对于绘制工程图纸得心应手,哪怕已经有十几年没碰了,李禾稍微适应一下便也很快上手。
崔栋说的四轮战车便是古代版的轮椅,当然这并不是给残疾人准备的,而是行军作战的时候会用到。
这种战车最大的缺点便是笨重,但是因为是在战场上使用,士兵一般都力气很大,因此便也算不上缺点了。
可是平时使用则十分不便,不说能用得起的宅子都有许多门槛,便是将门槛铲平,一些走廊门洞也是穿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