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是要在外城最热闹的一个地方租一个铺面,不用在意银钱,因为这个水暖他是要卖给达官显贵的,到时候自然是越贵越好。
徐虎则是要加紧铸造暖气片,越多越好,到时候好直接去上釉。
如今的釉料还是灰色,李禾外面也打算上釉,到时候肯定要调制出许多釉色的,这并不难。
李禾也有自己的任务,比起自己这个正六品的侍读,自己师父这个圣眷正浓的正四品左佥都御史自然是比他人脉更广的。
若不是柳怀芳如今处境不妙,户部尚书自然是最好的选择,有盛保麟这一层关系在,李禾也相信以柳怀芳的为人不会做出抢夺自己方子的行为。
李禾回来的时候刚过午时,来不及吃饭,李禾直接带人坐马车去了盛府。
盛保麟来了京城自然是要跟自己的好友同年们互相交流交流感情,关系越处越近,人脉越处越多嘛!
李禾去的时候盛保麟正跟几个同年在花园的湖心亭赏景。
正值冬日,湖里都是残叶败枝,盛保麟几人在湖心亭赏景喝酒,一旁的香炉燃着香饼,几人忍不住诗兴大发,侍候在一侧的丫鬟赶紧捧来笔墨纸砚,供几位大人挥毫泼墨。
李禾先是跟盛元璟打了个照面,随后才在他的指引下去了湖心亭。
李禾来了盛保麟自是十分高兴,打发走大儿子,就拉着李禾介绍起来。
虽然李禾在入京之时已经去了几人府邸拜访,但由他这个师父正式介绍一番更显他对自家弟子的重视。
盛保麟眉眼带笑,指着一旁的李禾说道:“这就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子李禾,他家世贫寒,我怕他惹事,就给了他起了慎之两个字,希望他能谨言慎行,他也还算听话,没有给我惹出来大麻烦。”
今日来的都是盛保麟的好友,因此言语之间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其中一个穿着布衣的中年文士忍不住酸道:“致知,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若是有这样的弟子,怕是每天都要乐醒!”
另一个穿着富贵一些的也忍不住说道:“我真不知你这样的性子怎么找了这样一个聪慧机敏的弟子,一年功夫就升了一级,若是你不想要,不如就让与我吧,我不嫌弃!”
盛保麟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好你个老匹夫,什么你都抢 ,你若是想收弟子,自己寻摸去,别盯着我家的瞧!”
“你啊!”张泰看着盛保麟十分无奈,“若是让外人瞧见你这无赖模样,怕是要大跌眼界了!”
穿着富贵的正是正五品的通政司参议张泰,他跟盛保麟是同年,不过他有家族做助力,因此留在京城做了京官,还谋了一个正五品的通政司参议,虽不是高官,但通政司在大景朝的地位特殊,很多时候,他们比那些内阁大臣们更早一步知道消息。
至于那个穿着布衣的中年文士名叫邵新,身上并无官职,但他是京城东安书院的夫子。
东安书院在京城颇具盛名,里面的夫子都是有真才实学之辈,因此凡是想进去读书的都要经受十分严苛的考核。
这样的制度之下,邵新作为夫子自是不凡。
一番笑闹过后,盛保麟才问起了李禾此行目的,李禾也十分恭敬的回道:“师父,京城冬日严寒,弟子最近新得了一个取暖的法子,今儿是特意过来量尺寸的,好尽快给您安上。”
李禾的孝心盛保麟自是十分热闹,只是那个炉子就已经挺暖和的了,屋里的砚台也不结冰了,就是灰大了些,但是有下人时时打扫,倒还能忍受。
因此他推拒道:“师父知道你的好心,只是有那个煤炉就够了,改来改去也是麻烦。”
邵新跟张泰这才得知盛保麟书房里的那个煤炉是他这个弟子做的,怪不得,这人特意带他们去书房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