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拖越久,景平帝的耐心也耗尽了。
在柳怀芳回家一月之后,景平帝直接让皇城司动手拿人。
只一晚上,京城以成安伯为首的十几个勋贵被抓了起来,其中更是有跟皇室沾亲带故之人,就连一些大臣也没逃过去,官位最高的是工部右侍郎彭彦充。
第二日朝会之时,大家的矛头终于不再对准柳家一案,而是全部对准了皇城司。
比起内部党争,皇城司这样只属于皇帝一人的势力更让人忌惮。
哪怕这一次会救出跟他们不对付的勋贵他们也不在乎了。
景平帝听着下面大臣的抗议,只说了一句:“既然柳卿被勒令回家,没人敢动,那朕就亲自动手。”
皇城司的速度很快,不过两天,所有案件就查得水落石出。
像工部侍郎彭彦充还好,只是收了下面的份子钱,充当保护伞,罪不至死。
但以成安伯为首的勋贵都是自己组织人手开采矿产,以此延伸出来的产业链更加庞大,即使那些参与之人都毁了账本,却依然有人心存侥幸,留下证据。
最后皇城司派出几百人去全国各地拿人,最后审出来的结果让景平帝暴跳如雷。
景朝的疆域是前所未有的大,这些领地不仅扩大了景朝的面积,更是给朝廷带来了丰富的矿产。
其中铜铁矿等金属资源十分丰富。
可成安伯却将开采出来的铜铁矿石卖到了塞外!
这可是资敌!
原本反对皇城司拿人,认为他们僭越的朝臣不再说话,大家看着供词,知道这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这些年皇城司一直隐而不发,在景平帝手里他们更像是收集情报和查案的探子。
这是第一次,皇城司光明正大的拿人。
景平帝真的生气了,刑部也从没这般快过。
不过几日,这些涉案人员的罪名就下来了,其中该抄家的抄家,罢官的罢官,流放的流放。
成安伯府被以通敌的罪名满门抄斩,其余凡是跟塞外有交易的官员勋贵全部被杀了头。
菜市口的土地被血浸润成了红色,渗入地下,挖地三尺也看不到尽头。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禾根本不敢惹景平帝不快。
皇帝是威严的,皇帝是不可侵犯的。
也许皇帝看上去很看重你,但那是对他有用,若是没有,你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李禾深知这一点,因此他从不违背景平帝的话,即使要反对,也要有理有据。
因为一个想成为明君的帝王,绝不会因为臣子的谏言就记恨于他。
只要不越过帝王的底线,你越上谏,皇帝反而越器重你。
矿产案结束,柳怀芳也被景平帝找理由放了出来。
因为景平帝不放心。
柳怀芳也许很多时候不会随着景平帝的心思走,但有一点,他是一个忠心能干且识趣的臣子。
仅这一点,景平帝就不会撤柳怀芳的职。
李禾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一切风波停息,自己可以找机会提婚约的事情,哪知道在朝会当天就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