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禾一想起田家跟倭寇之间来往的书信,就恨不得生啖其肉。
“田老太爷,就算你将事情都揽在自己头上又有什么用,本来田家最多也就是没收家财,流放千里,可是设局杀害朝廷命官,你们田家, 就等着抄家灭族吧!”
田老太爷眼神惊骇,此时他早已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声嘶力竭道:“大人!大人!我愿献出全部家财大人!大人您想想,若是上报朝廷只能收归国库,若是您能饶我跟我儿子一命,我田家无数房产地契都是大人您的啊!”
李禾不为所动,让人将田老太爷带了下去,随后就将田永带上来提审。
田老太爷是被堵住嘴带下去的,路上碰到自己儿子想要嘱咐什么,可惜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声,眼里满是悲戚。
田永见自己父亲如死狗一般被人拖着走,哭喊道:“父亲!父亲您还好吗?你等等,儿这就救您出去!”
等他被架上刑架,李禾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拔掉了田永的官服和官帽,这就意味着此时此刻田永不是官身了。
田永此刻心里也有些慌张,他死死盯着李禾,嘴唇哆嗦。
“李禾,你这是做什么,你没资格扒本官的官服!”
李禾轻笑:“以前我确实没资格,不过今天我就会上书朝廷,将你田家的罪行一一上报,到那时候别说你的官位,就连田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性命都会一起没了!”
李禾也不跟田永废话,示意一旁的文书开始记录,他则审问起了田永。
一开始田永还死鸭子嘴硬,等李禾将账本和书信全部摆在他面前他才无话可说。
田永此时脸上已经没了血色,这也是李禾第一次瞧见人被吓白了脸是什么概念。
只是李禾心里对田永没有一丝怜悯。
“田大人。”
李禾讽刺道:“您怎么这么害怕呢!您也知道这是什么罪行是吗?”
“那你,”李禾紧紧盯着田永,突然厉声道:“你是哪里来的胆子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来人!”李禾看向左右。
“上刑!”
这是李禾第一次下令上刑,他一向是看不得这些的,前世二十多年的教育始终没有让他彻底同化变成一个地道的古人。
即使他也变得喜欢享受,也变得开始沉迷权利,但他心底总是觉得人应该有自己该有的权利。
可是田永的行为让李禾心中的暴虐全部喷涌而出。
如今他是县令,自然能下令给犯人上刑!
衙役用沾了水的鞭子开始抽打田永。
田永第一下便差点将房顶叫破,衙役瞅见自家大人脸上的不耐,赶紧用东西把田永的嘴堵上了。
田永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肌肤好似被刀片一下一下的划开,不过被抽了五下,他便受不住晕了过去,随后就被一盆冷水泼醒。
李楠在一旁看着,心中不忍。
他不是不忍心看田永受罚,而是李禾现在的状态实在是不对,第一次越俎代庖叫停了刑罚。
李禾也没有阻止,只是沉默的看着,等到田永痛哭流涕的认罪签字画押, 他才从大牢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