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惠来县所有的粮食都已经收割完毕,李楠带着人清点完毕之后便派人押着粮食前往府城,到时所有县的粮税都会一同押往最近的粮库。
与此同时李禾也将惠来县的土地情况了然于心。
惠来县是典型的滨海丘陵地形,地势北高南低,西部高于东部。
北部为山区,东南部和西南部为丘陵地带,中南部多为平原台地,中部至东部沿海多为沙滩地,西南部沿海多为海、河塭地。
整体来说,丘陵占据了全县一半以上的面积,可以耕种的平原肥沃土地只占全县的五分之一左右,余下的便是不能用的山地和河流沿海的洼地和沙滩地。
其中洼地就是所说的海、河塭地,这种土地的肥力也很是不错,但惠来县全年多雨,只要下的雨稍微大一点,两岸的洼地便是第一个被淹没的。
若是运气不好,一年的收成都要被搭进去。
若是单论土壤肥力,一年的收成不会太差,就是现在开垦的土地还太少了,而且丘陵上面树木林立,道路难行,就算是开辟成梯田耕种这交通也是一大问题。
李禾现在也愁的慌,现在县衙根本没有多余的钱修路了,若是多征徭役, 误了粮食耕种就坏了。
县衙的财政是李楠管着,李禾想了想,还是让人将李楠喊了过来。
李楠此时正在户房跟户科吏目将惠来县一年的税赋人口等一一登记造册。
这是一个大工程,即使惠来县只是一个下县,但也有一两万人,因此公务十繁琐。
因此听到李禾喊他过去的时候李楠眉头紧锁,看了看手中没完成的账册,叹了一口气还是放下了。
“我去去就来,你们不要懈怠。”
“是,李师爷。”
李禾正埋首案牍写着惠来县的土地增收计划,他要想办法将惠来县的土地都开发出来,同时还要想办法增加县内人口。
五年时间,就算现在生五年也长不成一个劳力。
李禾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别的地方拉点人过来,可是除非闹灾荒,否则百姓是不被允许离开定居地的,就算是想要搬家也要在县衙过好文书路引才可上路。
李楠一走进来就看到李禾忙碌的样子,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之后便问道:“大人有什么吩咐,我那里还忙着呢!”
李楠显然是对李禾将县衙公务都扔到他身上颇有微词,毕竟李禾新官上任,就算不是事事亲力亲为,也要一一过问啊!
现在可好,每次休沐之前将众人聚集在一起,看看这段时间大家都坐了什么,然后夸一夸骂一骂就结束了。
李楠觉得就算自己现在问他今年收了多少粮税他怕是都不知道大概数字。
李楠也不是不想为李禾排忧解难,关键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他又怕底下的吏目欺瞒与他,只能每日加倍小心,送上来的文书都要一一查验才可放心。
可是李禾这个正牌县令却在最忙的时候出去体察民情,这种事什么时候做不好,非要在最忙的时候去做?
李禾刚一抬头就看到李楠一脸不悦的看向自己,以为他是因为等的时间太长不耐烦了,便出言解释道:“我这一时入了迷,劳烦楠哥等的时间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