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李禾路过应天,两人也不过是小聚了一下,平日里只能书信往来。
只是书信又怎能说尽挚友之间的情谊呢,即使书信来往的再频繁吗,一年也最多二十几封信罢了。
还没到院子,路上盛兴缘就迫不及待问起了李禾这几年的遭遇。
面对家人李禾是报喜不报忧,但是面对盛兴缘李禾便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说着自己在惠来县的遭遇,还有自己对惠来县的规划,不知不觉间两人便来到了盛兴缘的屋子。
两人相对而坐,盛兴缘听完李禾的遭遇唏嘘不已。
“没想到做官竟这般麻烦,要是我入朝为官,一定在翰林院扎根,每日同三两好友饮酒作诗,好不快活!”
李禾想起自己在翰林院干的活,又看了看师兄盛兴缘,心中想到:这倒是也有可能,要是师父能再进一步,想来师兄比自己要轻松很多。
不过李禾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反而问起了书院其他人的现状。
盛兴缘似是想起什么,问道:“你是几月离开的?”
李禾有些纳闷,问自己几月离开的做什么。
“十一月初,怎么了?”
“啊!怪不得你问我!”
盛兴缘一拍大腿,感叹道。
随后便解释起来:“你知道吗?燕昭考中举人了,如今就在京城备考呢!放榜之后他便写了信寄给你了,不过信是十月份才送出去的,想来是你走之后信才到的。”
“燕昭中举了!”
李禾惊喜道。
好友中举自然是让人高兴,李禾问道:“名次如何?他现在住在哪里?”
盛兴缘咂了咂嘴,说道:“取了五十名,他是亚元。如今在城西租了个小院,到时候咱们一块去看他吧。”
“对了!”
盛兴缘看向李禾,挤眉弄眼道:“你可是六元状元,到时候指点他一番,得个好名次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李禾哭笑不得。
“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也是运气罢了。”
盛兴缘嘿嘿笑了两声,转而说起了宋桂桢。
“说起来,今年我是跟五郎一块回来的。你不知道,这三年五郎的变化可大了,以前是个爱哭包,现在天天板着个脸,要不是长得好看,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套麻袋呢!”
“也就是我心善,还一直带着他玩。”
听到盛兴缘的描述李禾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宋桂桢现在是什么样子,笑着说道:“回头咱们一块出来聚聚,我在京城待得时间不长,还是抓紧些好。”
说起这个盛兴缘疑惑道:“你这次回京准备待多长时间?”
李禾叹了一口气,说道:“若是没有估算错,翻过年便要离开了。”
“这么短?!”盛兴缘哭丧着脸喊道。
坏了!他本想着三郎在京城待着自己还能用他做借口多懒,现在看是不成了。
李禾不知道盛兴缘的小心思,还以为他是舍不得自己,眼眶泛起热意:“师兄,我也很舍不得你的!”
盛兴缘讪讪一笑,便跟李禾说起来自己这三年遇到的趣事。
两人说的热烈,一下子便忘了时间,还是柳氏过来提醒,两人才发现已经中午了。
李禾在盛府用了午饭,又被柳氏安排着休息,只是还没睡多长时间便被盛兴缘叫了起来。
盛兴缘兴奋道:“三郎,我跟娘说好了,下午我不用在院子里读书了,咱们一起找燕昭去吧。”
李禾无奈的按了按胀痛的额头,起身跟着盛兴缘离开了。
自己师兄还是这般跳脱。
出了盛府,两人一路步行前往城西,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盛兴缘在前面带路,一路辨认,没一会儿便指着一处院门喊道:“哈!就是这里!”
说完便上前敲门。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只是开门的不是李禾想的吕燕昭或者下人,而是一名娇俏妇人。
妇人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桃眼杏腮,皮肤雪白。
见到盛兴缘也不吃惊,反而笑着说道:“原来是盛公子,夫君正在屋内读书,快请进吧。”
盛兴缘也十分礼貌的拱手行礼,说道:“打扰嫂嫂了。”
随后便看向李禾,说道:“三郎,进来吧。”
妇人这才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李禾,目露疑惑,问道:“这位是?”
盛兴缘这才想起她没见过李禾,懊恼的拍了拍脑袋,介绍道:“这是我师弟李禾,同我们一起在应天书院求学。”
然后又指向那美貌妇人,介绍道:“这是燕昭的妻子,应天府云家的,你喊嫂嫂便是。”
李禾闻言也拱手一礼,说道:“见过嫂嫂。”
见也是自家夫君的熟人,云氏放下心中的警惕,笑着说道:“缘是夫君故人,快快请进吧!”
随后便侧过身子让李禾跟盛兴缘进去。
盛兴缘一边往里进一边问道:“嫂嫂,怎么是你来开门,院里的下人呢?”
云氏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说道:“被我打发买东西去了。”
云氏也没想着这个时辰还有人上门,这才将人都打发出去买东西。
吕燕昭租的是一间小院,院子不大,正面有两间正房跟一间会客厅,东西两面各有两间厢房,角落有一口水井,院里面种着四棵不知什么品种的树,倒也清幽。
吕燕昭从屋内出来,只一眼便瞧见了跟在盛兴缘身边的李禾,惊喜道:“三郎,怎么是你?!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