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兄长也是,在朝堂上尽力而为就好,莫要插手太多闲事。伴君如伴虎,陛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切莫冲撞惹怒了他。”
“好……”
翌日,天微微亮,议政院的书房内便燃起了微弱的烛光。
青蓝官袍的杨诗礼刚入场,早早在书房内侯着的官员们便齐刷刷朝他恭敬地作揖行礼,
“杨中丞。”
杨诗礼微微颔首以示回应,随后就走到了中堂居中的位置挥袍落座,微微抬手,
“诸位大人也请就座吧。”
杨诗礼发话后,大家便都纷纷落座。
杨诗礼看了眼徐义,又扫了一圈心思沉重的众大臣,沉声道,
“昨天算是茂大人所能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好的结局了,因此本官希望,留下来的人,就切莫再起别的心思,好好辅佐陛下治理河山,方为良策。”
杨诗礼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附和了起来,“杨中丞所言极是……”
这个话题被杨诗礼简单带过了。
近日颓然之气四起,议政院大臣辞官的热潮仅凭杨诗礼一己之力是无法力挽狂澜的,
但有了昨天墨邺那出杀鸡儆猴,他今天处理起来就显得相当轻松了。
很快他就切入了主题,“各地秋税征收的如何了?陛下对此很是关心。”
众大臣面面相觑了一眼,随后还是贺大人打了头阵。
“各地的秋税都已如期上交至户部,剩下播州迟迟还未上交。”
杨诗礼的目光扫向贺大人,沉声道。
“前些日御史台不是派出李郡王前往播州私访了吗?”
一旁身着灰雀图样官袍的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还没有消息传来。”
其他官员也都纷纷私议了起来,“这去了也有些时日了,怎么迟迟没有消息传来呢?”
“是啊!按道理说不应该啊!小郡王也不是贪图享乐的主,这都三天了,车马再慢也该到播州地界了吧!莫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听我一位在闵阳的同僚提起过,两年前,有一位逃荒妇人曾经到他的府衙上说要状告播州的新任知州尹昭勾结乱匪,残害百姓,
我那同僚本要受理此案,可转眼间,那名女子就突然变得神志不清,疯疯癫癫,他当时还以为是疯子的胡言乱语,也就没当回事了,
毕竟谁都知道播州新任知州是尹主事的儿子,得罪了尹主事,就等于得罪了崔尚书,我同僚自然也就不想淌这浑水了。”
杨诗礼沉思了片刻,“此事非同小可,再过几日尹昭便将回京述职,若真如那妇人所言,只怕小郡王此行凶多吉少……我先去趟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