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愿对他们负责,但却又能很快找到合适他们生存下来的归宿,就是从来不会把他们留在身边。”
崔尚书报之一笑,“石兄也知道,我不喜欢太麻烦的事情。”
崔尚书将小猫交给了石斩松后,也放下了心,朝他作揖行礼,
“那它就交给石兄照料了。”
对方也恭恭敬敬地弓腰作揖回礼,“既然是崔兄交代的,那石某自是不敢轻待的。”
两人相视一笑,崔尚书拿起他那把纸伞要往外走时,石斩松拉住了他,替他拍落滴在肩膀上的雨珠。
崔尚书看了一眼石斩松,眼中不知流转着什么情绪,随后又放柔和,微微颔首,撑开纸伞重新走进了雨中。
石斩松目送着崔尚书颀长的身影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消失,许久后才关上门。
他走进大堂,来到软垫前看着那只慢慢恢复活力的小猫,揉了揉它的脑袋,
“也不知道你这心软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另一边,崔尚书刚行至府门口,就远远看见身着银蛟锦袍的李画白直挺挺地跪立在他门前。
身上被雨淋淋得湿漉漉的,清澈的雨珠顺着贴在额前的湿发簌簌流下。
他身上的衣服被淋得湿透,看样子已经在此处跪了挺长一段时间了。
若是其他官员看见尊贵的小郡王跪在自己的府门前的话,早就冲上去制止了,但崔尚书看见此情此景后,脸上表情却是波澜不惊。
他不徐不疾地迈着步子走到李画白面前,
“小郡王这是何意?莫名跪在老臣府门前,若是不知的,还以为是老臣将你欺负了去。”
“当初若非崔尚书向御史台举荐,下官现在应该还在掖幽庭,知遇之恩不敢忘,驳了您要保尹知州的意思,特来请罪,
但即使重来一次,我也还是会做出一样的决定,这是下官的职责。”
崔尚书没有叫李画白起身,而是深深地看着他,“小郡王,你可知过刚易折的道理。”
“知道。”李画白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他,“可下官不畏折。”
崔尚书沉默了片刻,将手中的伞放在了他旁边,
“小郡王只是做了职责所在的事情,何罪之有,生不逢时,时势所迫,谁都没有错,立场不同罢了。”
他顿了顿,两手背至身后,“今年春试监考给御史台留了个名额,小郡王可以争取一下。”
说罢,崔尚书便兀自走进了府中。
李画白明白了崔尚书的意思,恭恭敬敬地作揖朝府中重重叩首,起身看了眼崔尚书留下来的纸伞,目光渐渐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