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车轿一顿,杨诗礼从梦中惊醒,左右环顾一圈,发现自己仍在轿中,他刚想询问车夫,但定睛一看时,却吓了一跳。
“陛……”他下意识地喊出了声,然后又赶忙压低了声,惊诧万状地看着安坐在他对面的人,
“陛下怎会在此?您出宫了?”
墨邺没有穿龙袍,而是穿着一身墨黑色绣金边的宽大衣袍,好整以暇地靠坐在车轿上,唇角带着深意的笑注视着杨诗礼,心情似乎大好。
“朕竟不知太傅如此记挂于朕,甚至于睡梦中都在呼喊着朕……”
他顿了顿,低眉拿起杨诗礼的手,握住,随后又看向他,认真问道,
“只是,朕想知道,梦中,太傅是忧?是惧?”
杨诗礼看见对面的墨邺安然无恙后,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神情缓和下来,如实答道,
“是忧,微臣梦到铜雀台走火那天了……”
此刻,杨诗礼没再顾忌君臣之礼,他紧紧握住墨邺的手,迎上去,
另一只手将墨邺拥入怀中,表达着一个长者对晚辈的关切和爱护。
“还好陛下无事。”
杨诗礼毫无防备的亲近,简直是在挑衅墨邺的忍耐力,体内热血沸腾的欲望在叫嚣着,恨不得把杨诗礼当场据为己有,哪怕是杀了他都可以。
墨邺极力克制着自己,没有轻举妄动,身体僵硬得不行,完全失去了平常那副从容淡定的样子。
杨诗礼感觉到了墨邺的僵直,意识到是自己越了线,低眉尬笑了一声,主动和墨邺拉开了距离。
“是微臣逾矩了。”
就在他缓缓后退之时,墨邺却又伸手拉住了自己,
“朕,不介意,朕希望,太傅以后与朕相处时,可以像刚刚那样随意一点,不必受任何拘束。”
杨诗礼突然摆正了态度,严肃道,“天子有天子的威仪,臣下岂敢随意触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