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传唤微臣何事?”
回朝已三日有余,在此期间,墨邺倒是没有再另外再和杨诗礼单独相处过。
以至于朝臣纷纷都在猜测杨诗礼此番带陛下出访回来后是不是就此失宠了。
这次倒是回朝后墨邺第一次召他进宫。
杨诗礼看了看殿内左右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人,低眉叹息一声,
“你们暂且退下吧。”
几位宫人如同得了释令一般,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鸾和殿,顺带还替他们带上了门。
墨邺的表情阴郁,死死地盯着桌面上丰富的菜样,周身仿佛都笼罩着一团雾蒙蒙的黑气。
杨诗礼有些担忧,轻声唤他,
“陛下。”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墨邺才终于缓缓抬起了头,朝他扯出一抹极其勉强的笑容,“太傅……”
“陛下因何事忧心?”
杨诗礼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墨邺如此难过的神情,会莫名地心疼。
“朕那日对太傅做了罪不可赦之事,太傅定是厌弃朕了吧,不然为什么会迟迟不肯来见朕……
朕予你通行令牌,准你随时入宫,但太傅却不曾来找过朕,朕就只有你了,朕需要你,想让你一直留在朕身边……”
杨诗礼的瞳孔微微惊颤,而后又恢复平淡如水的模样,朝墨邺恭敬行礼,
“臣惶恐,微臣从未有过厌弃陛下的想法,只是陛下一直未召见,臣还以为陛下只是忙于政务,不敢贸然前来打扰。
听到杨诗礼的解释后,墨邺才终于放宽了心,忽然又低眉笑着自嘲起来,
“朕……很可笑吧……就因这等小事惊动太傅您。”
“陛下关怀备至,臣甚感荣幸。”
“那为什么,太傅离朕那么远?”
他阴郁的模样恐怖渗人,就这么趴伏在桌案上,抬眸看向杨诗礼,向他伸出手,
“好远……朕都够不着。”
杨诗礼沉下心,缓缓走到近前,伸手握住了墨邺的手,
“现在呢,还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