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陛下如此关切微臣,是臣之大幸。”
墨邺将头侧向杨诗礼手掌的方向,闭上眼睛在他掌心轻轻一吻,表情十分愉悦放松。
没想到这家伙还恃宠而骄,得寸进尺起来了。
杨诗礼心下一软,对他却也是无可奈何。
明明是自己亲手交给墨邺的赦令,但对方真要做起什么来的时候,又开始纠结万分。
被吻过的掌心像是抹了火油一般,热辣辣的,滚烫如火灼。
他缩回手,藏在袖中,握了握,又松开,似乎想缓解这种强烈的感觉,适时转移了话题,
“方才微臣过来时,见陛下帐外防守不甚严密,臣今夜便留守帐中,保护陛下安全吧。”
这才是墨邺真正求之不得的事情,杨诗礼竟然主动请缨留下。
平常若不是他派人叫杨诗礼来,杨诗礼都从来没有主动来找过他,看来那日的谈话,他是真的放在心上了。
“好。”墨邺想都没想直接就答应了他。
杨诗礼也是真的在看守,坐在原位,盯着门外,神情警惕。
这一时间,他看起来又像一个守卫的将领,不似一个文臣。
墨邺侧躺在床榻上,低唤了他一声,“太傅,入夜已深,还是早些歇息罢。”
“无碍,四下也是睡不着,还不如坐在此处守着陛下。”
他没有说是因为想见墨邺才过来的,而是找了这么个牵强的理由。
守在他身边习惯了,一旦墨邺离开了他的视线,就总感觉有些不安,担心他遇刺,或者遭遇毒手。
特别是现在外出春猎,墨邺的守卫最为薄弱,冷不防就有哪些人在蠢蠢欲动。
所以他才睡不着。
墨邺起身,拿了一件大氅给杨诗礼从后披上,
“若是让太傅受了寒,朕才是真的过意不去,还请太傅到榻上与朕一同就寝吧。”
杨诗礼想了想,若自己不睡,墨邺肯定也睡不着了,所以他也只能是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