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侍郎震惊得说不上话来,激动颤抖着,手抖得差点拿不稳圣旨。
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墨邺的威压又是那么真实。
刚刚自己在圣旨中看见的也确实是这样的旨意。
墨邺看着久久不作答的邱侍郎,抬高音调,冷声质问道,“邱侍郎可还有何不满?”
云里梦里的邱侍郎被墨邺的这一句话唤回了心神,激动地痛哭流涕,重重朝墨邺不断叩首,
“罪臣,叩谢陛下隆恩!谢陛下不杀之恩!”
隔壁倚在墙上的蔺老,将墨邺对邱侍郎的审判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那些话也沉沉敲击着他早已死寂的心脏。
原本被厚厚的冰层覆盖下的他,好像等了好久好久,终于见到了冬日里的第一缕阳光。
他开始对自己所坚持的信仰产生了动摇,这是非常痛苦的。
所认定了十几年的东西,突然有朝一日被彻底颠覆打破,而自己所苦守的,反而是错误的理念。
那种懊悔,揪心,堪比千刀万剐的酷刑,使得墨邺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剜在了他的心口上。
那个被他口口声声称作暴君的人,将自己收押囚禁了数载,只是不闻不问,也许他真正在意的,便是那不闻不问吧……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墨邺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下去了,他不喜与除了太傅以外的臣子相处。
若非是太傅让他来同他们把话说清楚,他大抵是不会理会他们的。
突然好想太傅啊!
墨邺径自离开了牢狱,刚出地牢,就见一熟悉的颀长身影着天蓝色宽大袖袍的官服逆着光站立在不远处,静静等候着他,那人便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见到的人。
“太傅!”墨邺面露喜色,连忙快步上前,也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多久,生怕让他等急了。
“太傅在此处候了多久了?怎不寻一处坐着等。”
杨诗礼淡淡一笑,“刚来没多久。”他望了眼牢狱的方向,“陛下都讲完了。”
“嗯。”
杨诗礼望着牢狱的方向,感慨道,“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