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也许就能够活得轻松些。
“哐啷啷!”锥心刺骨的疼痛让他无法忍受,直接推倒了面前的书案。
墨水打翻了一地,宣纸和竹简也都被染黑。
他在里面瘫坐了许久,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往书房里看一眼,只是默默守在那里。
最终,还是李画白低垂着眸子,一个人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
他趴在地上掩面低泣,没有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宋青鱼的脚步刚想朝里面的方向踏去,却又想起了此前崔尚书的警告。
“宋统领,关心旧主的心情无可厚非,但也切莫要忘了你羽林卫大统领的身份,小郡王现在是罪臣之身,父亲曾经反叛,
是陛下念其年幼,尚不知事,才饶过了他的性命,但多少还是会有些芥蒂,他心思单纯,刚正挺直,是没有那个心思,
但保不齐有容不下他的人暗中推波助澜,人言可畏,
若是罪臣之子小郡王与护卫皇城安危的羽林卫大统领交往甚密的言论传出去的话,恐怕不仅会影响您的仕途,还会害了小郡王。”
宋青鱼确实因这番话动摇了,毕竟他也知道崔哲是帮着李画白的,之前李画白流落掖幽庭就是崔哲把他保出来的。
终于,他也做出了妥协,“我要确保他今后在御史台不会再受欺负,
我只守他几日,不会主动去接近他,直到那几个杂碎不会再去找他的麻烦。”
“不必同老夫保证,成就他,亦或者毁了他,想怎么做是你的事情,我只是适时提醒一声罢了……”
只是那日崔哲回府后,又把自己关在了乾彧的房间里,手里摩挲着手里那封他留下来的信件,思考了许久。
一向风轻云淡的崔尚书,仰头望向窗外的月亮,喃喃自语道,
“是啊,成就你……亦或是毁了你,为父当然会选择成就你,为父怎么可能会让你背负上那样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