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刚,去拿一盏大马灯,挂在外面的杆子上。”
“阿娜,月色这么亮,为什么还要挂马灯?”
“万一下半夜月色没有了呢?我怕你阿塔回家时看不清路,崴了脚。”
“好吧,阿娜。”
阿茹静静看着月亮,陷入了沉默。
国庆,这一次,你真的是太久没回来了,你不会有事吧?
你可千万别有事啊,一个家,若是没有了男人,那就会垮了的呢。
今晚的月色如此皎洁,为何却有着无名的忧伤?
......
歌声陡然高亢,旋律如战阵轰鸣。
历史落在赢家之手
至少我们拥有传说
谁说败者无法不朽
噢~
拳头只能让人低头
念头却能让人抬头
抬头去看去爱去追
你心中的梦
......
程雷抹去泪水,轻声问道:“父亲,为什么我想起了打突厥人?”
程峰点点头,此刻的他,有着相同的感受。
何国庆是他在西北行营二十年的兄弟,两人相处就如同兄弟一般。
平时嬉笑玩乐,无所不谈,从没有想过会有分别的一天。
他被秦立强砍掉手臂,何国庆赶来的时刻,他在昏迷前,还和何国庆开过一句玩笑。
“何国庆你娃还是来早了点,不然营长就是你的了。”
回想那时那刻,程峰不禁泪如泉涌。
......
星月从来只能沉默
微光无力照遍角落
只求点亮你的瞳孔
噢~
战场不会放过你我
直到人们觉醒自我
何时不盼不求不等
将军或英雄
......
杨子伦的肩头也微微颤抖着。
自从自己进斥候营以来,就感觉何国庆是一个性格温厚的人。
他识大体,不争功,对上对下都很温和、很宽容,从来没有架子。
上一次和秦立强他们火拼的时候,如果不是他强力的克制,斥候营只怕会去掉一半。
那样的话,杨子伦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那一切,恐怕会内疚一生。
在那种谁都会热血冲上头的状况下,何国庆以大局为重,一忍再忍。
他的冷静,让局势没有再扩大,也让斥候营没有付出更多无谓的伤亡。
哪怕事后很多人指责他胆怯无用,他也从来没有为自己辩解过。
这也是杨子伦回来后,会对程峰和何国庆说出那句话的原因。
“小子余生,两位大人但有所指,莫敢不从。”
......
突然,旋律变得更加激烈,高亢的歌声,低沉的鼓声,激昂轰鸣如千军万马。
此生到尽头
你是谁 曾怎么活
他们说 就让他们去说
生命如长风 吹过谁的心头
你想被记住的那个名字
将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