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日后边城的人全部离开,那这里岂不是成了一座空城?
没有人的地方不叫城,那叫无用的房屋。
没有多久屋门打开,刚才那位布衣年轻人神色不太好的看着屋外之人,还未开口,便见对方说道:“我救你父亲,给你粮食,你为我做事,如何?”
她的时间不多,没空用在这种事情上,只要房在,人在,那么城就不会散。
年轻人许是不信,抬手便要关上屋门,可是景晏突然的一句话让她顿住了动作,对方说:“身为一名女子,委屈什么?”
年轻人抬头看向对方,对方穿着一身黑衣,在这里实属高调,因为很多人连衣服都没得穿,有多少人家做了乞丐?
苏锦流站在景晏的身后,听见那话的瞬间看了她一眼,之后又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这是纪铂染的人,自己不能多看。
一路上他想明白了一件事,走时自己挥手,那是因为自己放下了女皇,是一种告诉纪铂染的意思,也是一种为他看人的意思。
毕竟对方补足了自己的颜面,无论去了哪,都不会被人轻易欺负。
年轻人看向景晏的时候,神色不同,她说:“什么委屈?”
似是不承认自己刚才的行为,说完这话她的目光看着景晏丝毫没有眨眼,却是无形中早已败下阵来。
景晏看着她:“你的嗓子没有丝毫问题,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带了沙哑,为什么?明明是别人抢你的东西,你为什么眼中带泪?怕自己抢不回来吗?”
几句话说完,她身后的苏锦流看向了年轻人,这些刚才自己也注意到了,只是没想到那是委屈。
虽然接触少,但是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傲骨铮铮的人,虽然面对乞丐时弯了腰,但更像是为生活弯腰。
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片刻之后,她偏了偏头,看向景晏时,声音与方才不同:“我如何信你?”
这话一出便是愿意的意思,不过景晏没说自己是女皇,而是道:“我能治你父亲。”
方才景晏往这边走的时候,展彦便已经接到命令离开,此时带着一名医师回来,她站在景晏的身后。
年轻人许是弯了弯唇,她说:“这么笃定?”
虽然在说话,但是她的身形早已让开,医师的目光看着景晏,等着对方的吩咐,直到对方点头,她才背着药箱进去。
景晏看向对方:“你的父亲病好,你同我离开安城。”
一句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年轻人看向屋内,久久没有回答,直到屋内传来猛烈的咳嗽声,她几步跑了进去。
未及开口,床上的人就扶着床沿吐出了血,乌黑血色,血出如墨,她赶紧过去扶住了父亲,抬眸之时,对面的医师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嘴上却是说道:“瘀血在体内停留已久,瘀血阻络,若是早扎几针,也不用受这个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