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胜男万万没想到,楚榆的靠山是左书记,德阳的一把手!
这姑娘什么来头,左书记能亲自打电话给她这个基层民警?
于胜男受宠若惊,左书记细声细语地交代她实事求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论对方是什么官职,不论对方有什么人脉,要对得起这身衣服。
于胜男不是傻子,左书记话里有话,茅光誉是有点小权,可他跟左书记之间还隔着银河呢。
左书记让她实事求是,哪怕茅光誉背后有局长撑着,她也不怕。
刚挂了又有电话进来,于胜男这次的吃惊,一点不比刚才少。
“老大!”
于胜男嘴里的老大只属于一个人——前任副局长骆康成。
骆康成是于胜男的师父,于胜男一分配进系统就跟在骆康成后头了,那时骆康成只是个小队长,她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跟在骆康成后头,什么都不懂,傻里傻气的。
她叫老大叫习惯了,哪怕来了新局长,这称呼也没变过。
骆康成几年前因公成了植物人,在床上躺了几年,于胜男隔三差五去看望,成全这段师生情,原以为师父这辈子醒不过来,谁知骆康成竟然醒了。
“胜男,先不叙旧了,有话见面聊,这次是有事想拜托你……”
于胜男又从他嘴里听到了“楚榆”的名字,她真是服了,楚榆这姑娘什么来头,左书记护着,骆局长捧着,谁都不愿意她出一点岔子。
于胜男意味深长地盯着楚榆,把手里的记录本一扔,冲赵东笑笑:
“赵东,这不好吧?”
赵东没想到她敢跳出来,也来劲了。
“有什么不好的?于胜男,你别以为你资历比我老,就能在这局子里横着走,这事已经审的很清楚了,局长都发话了,你还有话说?”
“我不止有话说,我要说的话还不少。”
“哎呦,你这女同志,怎么听不懂话呢?”周芳春急了,觉得这女同志不够变通,什么玩意儿!敢跟局长对着干,这是不想在单位混了?“这就是茅夏的稿子,是楚湘污蔑我们!”
“污蔑不污蔑,不是你说了算!”
“怎么不是我说了算?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是你家局长来了,也得跟我们客客气气的!我家茅夏可不是你想冤枉就能冤枉的,你敢这样对我们,我看你这工作是不想干了!”
周芳春有局长撑腰,还怕于胜男这个小公安?
她腰板子硬,有靠山,说话也不客气,在局子里就敢大吼大叫的,就差没撒泼打滚了!
于胜男看笑了,冲着桌子一拍,怒道:
“我可警告你,这不是你能撒泼的地方!你要是再敢胡搅蛮缠,我现在就把你关进去!”
周芳春没想到她这么油盐不进,气得直瞪眼,她弟媳的父亲可是京市大官,这小公安不想干了!知道她是谁么?
茅光誉嫌她分不清轻重,周芳春什么都好,就是太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到了这里,还敢这样说话,迟早给人惹麻烦。
茅光誉把她拉到一边,冲于胜男笑笑:
“小于是吧?我跟你们局长都是老相识,以后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事,你可不能这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