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题量不小,前面的题目,楚榆做的无可挑剔,只是作文斟酌了几次才下笔。
高考作文就怕审题不清,写偏了,作文一写偏,语文分数就高不了,楚榆挺慎重的,这一慎重,下笔就有点重,写完语文,手腕都有点酸痛。
复查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遗憾的地方,才松了口气。
语文和英语是楚榆的拿手项,她没啥可担心的,做的都很顺手,直到第二天早上,迎来了传说中的数学卷。
这卷子的难度还真一点不心虚,不愧是史上最难的数学考试,不愧是虐哭无数考生,号称考完数学后,考场空了一小半的考试。
楚榆刷了一年的数学卷,几乎碰不上原题,这是竞赛的难度,一般人不做这种变态试卷,也不知道出卷的老师是怎么想。
好在楚榆早有准备,她是按照竞赛的难度去准备数学考试的,加上平时张志和私下给的卷子都挺难的,楚榆倒还算顺手,勉强把题目做个七七八八了。
剩下的时间就抠那几题难度较大的。
她做的认真,监考老师路过她时还停顿了片刻,不敢站太久,生怕被人举报说认识考生,只是路过时偷偷看了几眼。
监考老师姓郑,是外市调来的,今年省内监考老师都这样,不同城市之间互调,且不能有直系亲属参加高考。
郑老师早年因为身体不好,从数学老师转为体育老师,已经好久不带班了,但数学的底子还在,打开数学试卷时,他瞄了一眼,就这一眼,他心就沉了下去。
太难了!难到数学老师都看不懂的程度。
发完试卷后,郑老师就同情地瞥了眼考生,果真,开考十分钟就有人交卷了,半小时不到,考场内已经有五个学生抹眼泪了。
大部分学生埋着头抠题目,卷面还是一片空白,除了第一题的五个选择题,其他题目都无从下手。
十年寒窗苦读,遇上这样的试卷,这届学生的考运未免太差了。
郑老师无奈、同情,感同身受地为学生们难过,就考场内的书卷来看,大部分学生成绩都在40分以内,考10分20分的大有人在,今年的数学卷平均分能有三十分吗?
郑老师深感怀疑。
在这样的背景下,那个刷刷刷写卷子的人,自然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考生们羡慕地盯着她看,那位学生却毫无察觉,继续低头算数。
“报告,我想要一张草稿纸。”楚榆举手。
郑老师连忙把纸递给她,其他考生的草稿纸都是空白的,就楚榆正反两面都用完了,郑老师靠近她时,偷偷盯着她看,好家伙!
第八大题已经做出来了,正在做第九大题。
第九题是附加题,不计入总分,其实可以不做的,可姑娘正在验算,看得郑老师心潮澎湃!
好家伙!回去又有吹牛的素材了!别人考二三十分,考场有个姑娘附加题都能做出来,人长得还特别漂亮招眼,这样的姑娘,只要不偏科,好歹也能去全市前列。
可惜郑老师在外市,怕是打听不到这姑娘的成绩了。
楚榆第九大题只做出来一半,她也不傻,不算分的题目,能做就做,不能做没必要浪费时间。
数学考试结束,德阳的学生都围在张志和身边,哪怕别班的学生也跟着他,问试卷上的题目,应该选哪个。
一个学生说难,三五个都还能接受,所有学生出来都红着眼,张志和就知道不妙了。
他伸着头张望,远远看到楚榆面无表情地从里头出来,他小跑上去,“怎么样?做完了吗?”
楚榆点头,“做出来了,今年数学试卷难度大,考哭了一大片,张老师,你得有心理准备。”
张志和心咯噔一下,“这么难?”
“我估摸着平均分能有三十分就不错了,很多题目都是竞赛级别的,考试前,姜奇略妈妈不是拿了一套密卷给尖子生做吗?那张试卷的难度比起高考卷,就是小学生比高中生。我觉得考完数学,很多学生会弃考,咱们得给学生做做心理按摩,省得影响下一场考试。”
张志和没想到难到这种程度,平均分三十分左右?这是灾难级别的,那考好没考好其实没啥区别,数学拉不开分,重要的是调整好心态,考下一门,这样才能把缺少的分给补上。
楚榆说话时,其他学生都听着呢。
原本焦虑的同学们瞬间安静下来。
“楚榆,平均分真能那么低?我算了一下,我大概只能考三十多分,还想着下午不考了,直接复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