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学义跟那男人也是一个类型的。
男人这种东西,看着一本正经的,有便宜占时,那就是闻到味儿的苍蝇,孙秀兰有信心,只要她勾搭几下,戴学义就会跟她纠缠不清。
哪个男同志能拒绝小保姆?
戴学义迟迟不上钩,楚榆却登了戴家的门,眼看戴琴雪的事暴露,孙秀兰怕戴家报警抓她和戴琴雪,怕算计了这么久的荣华富贵泡汤了,怕被抓进监狱里坐牢。
她干脆先发制人。
戴家要敢报警,她就敢威胁,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怕谁呀!
女人只要豁得出去,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孙秀兰谁都不怕。
周蕴要笑不笑的。
“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真没看出来你有这心思。我就不明白了,家里就两口人吃饭,你要干的活不多,工资还高。你在我家当保姆,我对你也算不错,从没亏待过你。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们?”
孙秀兰嗤笑一声,她不比周蕴大几岁。
凭什么都是人,周蕴就能吃香喝辣,住着楼房请着保姆,还遇上这么好的男人,在哪人家都捧着她,穿戴都是名牌。
而她就得给人保姆,伺候人家,给人做饭洗衣服打扫家务。
她辛苦干活时,周蕴在那比划耳环,讨论戴琼英送她的丝巾,和儿子从港城带回来的名牌包与香水。
孙秀兰心里不平衡,她讨好戴学义,却不把周蕴看在眼里,认为周蕴有今天,就是命好,攀上了戴学义这样的好男人。
要是她有这好命嫁给戴学义,她也能享受这样的好生活,就算她没那好命,她也想喂个苍蝇给周蕴,不想让周蕴过得太顺遂。
周蕴听了她的话,后背一阵阵发凉,她知道人性的恶,却头一次直视。
她竟然认为孙秀兰胸无城府,做事本分,认为孙秀兰没啥心眼,是个老实人。
周蕴栽了极大的跟头,说话声音都有些发抖:
“这就是你栽赃我丈夫,报复我的理由?人各有命,我嫁什么人,过什么生活,是我的命。你嫁给乡下男人,男人对你不好,是你的命。就因为我过的比你好,你就羡慕嫉妒,非要毁灭我的幸福,勾搭我的男人,让我变得跟你一样,你才甘心?”
孙秀兰抹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咯咯笑着:
“没错,我就是看不惯你过好日子,我就想让你跟我一样。我是保姆,家里只有我和戴同志,我一口咬定他轻薄我,就算他不承认,别人会信吗?人家会不会以为,你不在时,我天天跟戴同志偷情。还有啊,你就完全相信戴同志没辜负你?你就不怀疑,戴同志在跟你演戏呢,其实他早就跟我滚到一张床上去了,这么说话,是为了哄你,哄你这个没脑子的傻女人。”
孙秀兰的笑声实在讨厌。
女人联想力丰富,出了这事,说周蕴没怀疑过,是不可能的。
她脑子里确实窜出过念头,怀疑戴学义跟她演戏,怀疑这俩人设局骗她。
可孙秀兰的脑回路明显不正常,周蕴第一时间和戴学义站在统一战线。
别说戴学义没出轨,他就是出轨了,周蕴要做的也不是把事情闹大,而是最大限度保证自己和戴东林的利益。
不是么?感情都没了,再把利益给丢了,那她结婚二十多年,岂不是白忙活了?
“亏我去年还送你布料,送你工业券,还送了一件我不合身的大衣。”
“呸!你不要的东西才会送我,我凭什么感激你?”
孙秀兰恶狠狠说完,又想起什么,凑在周蕴耳边,低声说:
“你不在家时,我天天穿那件衣服。穿完后,再用你的擦脸霜擦个脸,描个眉毛,涂个口红。然后躺在你的床上,闻着你被子的味道。你的衣服我早就穿过无数次,我还用得着你送吗?”
周蕴一想到自己的私人物品被人动过,对方还躺在她的床上,觊觎她的男人,她忍不住浑身发抖。
怎么会有这种人。
好像有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注视着自己,而她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