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春有点哽咽,“妈,你怎么会把我爸给忘了?你出来之前,有没有留钱给他?”
“就是,你出来前没给他留点东西?”周建安怪罪道,“妈,你也真是的,我跟二姐这些年出门在外,不方便照顾爸,但你怎么也不应该虐待他。对他不管不顾就算了,还把他扔给别人照顾,你有点当人家老婆的样子吗?”
“我出来时自己都穷的叮当响,哪有钱留给他?”
蒋美凤蹭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平时不见这帮白眼狼回去看望,现在倒好,一个个竟然怪起她来了!
蒋美凤冷嗤一声,“这些年他瘫痪在床上,屁事不做,只会拖累我们。我一个人做饭种地,照顾一大家家子人,还得抽空去照顾他这老不死的!你们知道伺候瘫痪病人有多累吗?端屎端尿,擦身体,防止他身上生褥疮,夏天那屋里一股子尿骚味,狗都不进去,还不是我忙前忙后伺候。”
周建安翻了个白眼。
“呵,你忙前忙后伺候?我怎么记得都是舒蕙在照顾?舒蕙嫁进周家以后,你嫌我爸拖累你,就想饿死他。你连着三天不给他吃饭,不给他水喝,任他在屋里叫唤的嗓子都哑了,你也不开门。还是舒蕙拿刀把门锁给砍了,给我爸喂水喂米饭,才把我爸救了回来。”
蒋美凤被人戳破,恼羞成怒道:
“是,我是想饿死他,你别告诉我你不想!你要是不想,你怎么不上去救?舒蕙一个外人都知道砍掉门锁,你呢?你怎么不砸窗砸门进去给你爸送饭,给你爸端屎端尿,伺候你爸?”
遮羞布被人撤掉,周建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不敢承认,当年的他也嫌弃父亲没用,拖累家里,不想照顾这样的累赘,怕父亲的医药费成为他的负担。
蒋美凤想饿死周父时,周建安只象征性劝了几句,就放弃了,他做了一个冷血的旁观者,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被人饿死,也不愿意伸出手。
舒蕙的到来,让蒋美凤的计谋没有得逞,也因此,蒋美凤特别讨厌舒蕙,借机把照顾周父的活儿扔给周父。
都这个时候了,家里人还在吵架,周芳春头疼的厉害,不耐烦地吼道:
“够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吵?”
蒋美凤冷哼一声,周建安也撇过头去。
空气一度凝滞,周芳春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找来一个信封,塞了几张钱在里头,打算寄回家给邻居,让邻居帮忙照顾父亲。
“妈,我爸是不是有个账户,还没注销掉。”
“有的,他人没死肯定没注销的。”
“那就好,明天我存点钱进去,尽量让他活得轻松点,也算尽到做子女的义务了。”
出发日期定在周四晚上,蒋美凤带着周楚飞要先去穗城,再坐轮船偷渡过去。等到了港城,再支付一笔费用,来取得合法的居住身份。
周楚飞要离开京市了,他有点舍不得这个地方,总觉得离开前,应该找楚楚那死丫头炫耀一下,让她们知道,他跟着周建安只会生活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