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蕙烙的饼外壳脆脆的,里面的面瓤却松润,一手捏下去,很有回弹,吃起来特别有嚼劲。
骆老爷子和曾奶奶都挺高兴的。
楚榆环顾四周,骆家房子虽然不算大,但在住房紧张的八十年代,能在京市拥有两室一厅的房子,已经算相当不错的待遇了。
更何况单位集体分房,个人基本没啥开销,将来这一块要是拆迁了,至少能在京市拿个大点的户型。
要么说大城市的人几乎多呢,很多人根本没干啥,只是过普通人的人生,但因为身处大城市,机会和机遇比小地方的人多,也更容易实现质的跨越。
骆爷爷吃了饼,就叫曾奶奶去杀鸡买鱼招待客人。
“这边有一家卖内蒙羊肉的,羊肉特别好吃,你曾姨烧羊肉是一绝,待会一定要尝尝。”
曾姨拿着小钱包正要出门买菜,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曾姨拉开门,被门外站着的女人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问兰?你怎么来了?骆斌呢?”
骆斌是骆老爷子的孙子,骆康成的儿子。
吴问兰是骆老爷子的前儿媳。
儿子遭遇变故成为植物人时,前儿媳觉得儿子醒不过来了,就卷走了骆康成所有值钱的东西,带儿子回了娘家。
骆老爷子寻思着,东西带走就带走,左右都是自己的孙子,留给孙子也没啥舍不得的。哪怕当时骆康成医疗费紧张,骆老爷子也没有怪过吴问兰,只道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是人之常情,也不能怪她。
不过儿媳很快改嫁给了自己的同学。
骆老爷子曾经带着东西去看望过骆斌,都被吴问兰打了回来,怕骆老爷子跟骆斌重新培养出感情,而以骆家当时的情况,这十有八九是拖累。
吴问兰不让见,骆老爷子只能把东西留下,交代儿媳好好对骆斌,从不敢奢求跟孙子见面。
这些年,骆老爷子单方面付出,早已经习惯了,知道骆斌长成了大小伙子,没考上大学,进厂到了职工,他对这孙子没啥期待,就是希望孙子能健健康康的,不要像骆康成一样,年纪轻轻就遭遇横祸。
骆老爷子一边照顾儿子,一边给孙子送衣服送吃的送钱,哪次骆老爷子要是不给钱,吴问兰就连边都不让沾。
原以为事情就该这样过去,谁知吴问兰却忽然找上门来了,且来的还是京市。
曾奶奶怎么可能不惊讶!
吴问兰进门后就打量着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视线才落在舒蕙和楚榆身上。
吴问兰皱了皱眉头,语气算不上友善,“这是骆康成的新老婆?”
骆爷爷先反应过来,沉着脸道:“舒蕙是我们骆家的恩人,当初要是没有舒蕙照顾康成,康成也不可能醒过来。你怎么找来京市了?谁告诉你地址的?”
楚瑜打量着吴问兰,吴问兰长得不催,素净高挑,放在后世也是知性的长相。
她挺有气质,可就是言谈举止带着一股算计,这种算计是属于知识分子的算计,区别于农村人的市侩,但同样不让人喜欢。
吴问兰咂摸着骆老爷子的话,瞥了眼舒蕙和楚榆,面色略有不愉。
舒蕙原先在乡下时,洗衣种地,整天扑在农活和家务上,皮肤晒得蜡黄,眼角也有了纹路,与貌美沾不上一点边。
后来舒蕙去了德阳卖肉夹馍,工作虽然辛苦,却好在不晒太阳,后来到了京市,改行做快餐,也是天天窝在屋里,很少去日头下工作。
捂了两三年,楚榆又从港城带了几套高端去皱的护肤品给她。
舒蕙没用过好的护肤品,功效性的护肤品对她来说,效果特别好。她用了半年多,皮肤白皙细嫩,纹路浅了,五官都变得洋气。
再有楚榆给她做军师,穿衣打扮出谋划策,还让她去烫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