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兰君明白过来,如果是身高比受害者高的,或者是个头稍矮但力气大的男人,很大概率会砸在受害者的脑袋上部,可受害者受伤的位置偏小,对方极可能是个比受害者矮20多厘米的人。
这个身高的男人,哪怕身高矮点,经常干活,力气也足够他把手臂举直了。
骆康成合理怀疑,作案人是个力气小的女性,个头跟程兰君差不多。
再结合鲍六亲戚的话,他一下子联想到了周芳春。
“可她没有作案动机。”
“周芳春比周建安先一步跑路,周建安怎么可能放任她逃跑?我猜测,周建安找了个人假扮公安,想吓一吓周芳春,把她扣留在京市,等周建安顺利跑路到港城,再把她放出来,让公安抓到她,以此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周芳春身上。”
要么姐弟俩完全可以一起跑路,为何一个先走一个后走?
骆康成的猜测很有道理,可这只是他的推测,受害人的身份都不能调查清楚,公安的处境很被动,所以骆康成希望程兰君再次提审周芳春。
务必从她嘴里得知真相。
公安局内,一向是用业务能力说话的,程兰君先前的老领导特别喜欢喝茶,每天来公安局没啥事,就是喝茶聊天看报抓治安,工作不太积极,整天就等着退休了。
骆康成刚调来那会,程兰君还以为又会来一个等退休的老公安,谁知骆康成年纪不大,工作能力很强,破案能力也不可小觑。
程兰君觉得自己能从他身上学到很东西,满脸钦佩。
“您放心,我这就是去提审周芳春。”
周芳春在看守所的日子比她想象中更轻松,不得不说,看守所的伙食还不错,她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人不仅没瘦,反而比进来时胖了一些。
公安问啥她都说不知道。
事情一概推到周建安身上。
问就是互助会跟自己没关,是弟弟一手搞的,她不过是弟弟的执行人,是被弟弟骗的才加入了互助会。
听说程兰君提审自己,周芳春又打算老一套说辞。
“行了,所有人都证明,互助会是你一手创立的,你不承认,我们也有办法给你定罪。再说你在德阳的案子还没结,你怕不知道吧?我们新局长是德阳来的,之前正好负责你在德阳的案子。你和尼姑联手在德阳害的几千会员倾家荡产,你以为你不承认就完事了?光是德阳的事就够你喝一壶的。”
周芳春皱了皱眉,不以为然地盯着地面。
反正都要死,那就能拖一天是一天。
反正她没交代之前,公安都不能定她罪。
头顶的灯很刺眼,周芳春被照的有点烦躁,这屋里又特别冷,她手脚冻的生疼,在灯光的照射下,越发有点坐不住。
程兰君挑眉,“周芳春,我们了解到你女儿去年辍学了,我猜你把女儿转移去了港城,打算把骗来的钱转去港城,跟女儿重新开始。”
周芳春眼皮直跳。
“你买了一辆二手车,准备开车去广省,跟你提前联系好的偷渡犯汇合。那天晚上,你偷偷开着你的二手车,边看地图边找去港城的路,你来到了城郊铁道外,你刚走到路口就被一个公安被拦下了。”
周芳春眼皮直跳,她知道自己袭击公安的事迟早会暴露。
谁叫那个公安多管闲事,竟然跳出来拦车,想敲她一笔。
她急着偷渡,大陆的烂摊子不介意再多一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抡起石头就砸在了男公安的后脑勺上。
她把男公安推下了河,也不知道那男公安是死是活。
“我……我不懂你说什么。”
周芳春吞吞吐吐的,用力搓着发白的手掌,以一只冰冷的手去感受另一只手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