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刚的嚷嚷声惹来了曹大娘。
曹大娘怕他又进出去惹事,看他喝酒喝了老半天还不回来,一直站在巷子里张望。
听到曹刚的声音,她跑出来拉住曹刚。
“你这小子刚出来,又给老娘惹事!赶紧死回去,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
曹刚喝的不多,不至于不省人事,会威胁舒蕙,不过是趁着酒劲儿,半真半假给舒蕙点教训,让舒蕙还怕他。
曹刚寻思着,舒蕙上次不敢下刀,肯定还是爱他的,女人真不爱男人,那刀就不会戳那么浅了。
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舒蕙对他的感情很复杂,需要他推动一下,真推动不了,他也能借口喝醉了。
反正,骚扰舒蕙是他每天都想做的事。
毕竟,舒蕙可是约克翰快餐店的老板娘。
娶了她就等于娶了摇钱树。
只要把人娶进门,再把家里人安排进快餐店,要不了两年,那快餐店就是他曹刚的了!
曹刚一辈子没啥出息,舒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曹阿姨来拉人,曹刚就装模作样地扶着他老娘的肩膀,晃晃悠悠地回家了。
楚榆盯着他的后背,眉头拧成川字。
这瘪三!又来挑事!
这种人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隔三差五来恶心人,要是不能彻底治服他,总有一天,他会从阴沟里跳出来,咬掉你的脚趾。
“李金超。”等舒蕙进门后,楚榆喊了一声。
李金超从巷子口跑进来,刚才楚榆没发话,他不敢进来,听了楚榆的吩咐,才走到楚榆面前。
“周小姐。”
楚榆想了想,说道:
“我记得你上次帮我查过,曹刚有个相好的,那女人的男人是个混混,还因为车祸伤到了男人的命根子,从此成了性无能。是有这事吧?”
曹刚有个老相好的叫刘明英,这个女人原先是曹刚的初恋,俩人当年谈了好久的恋爱,刘明英的父母没看上曹刚,愣是不同意闺女嫁给这个男人。
后来刘明英嫁给了厂里开货车的钱大强。
这年头车子不多,能开车的都是稀缺人才,更何况钱大强有跑运输的经验,偶尔把厂里的货车开出来私用,在外头赚钱不说,油费和交通费还能找厂里报销。
平时跑一趟能赚个三四十,要是冒险帮别人跑钢铁,去南方运钢,贩卖钢铁的老板都会给他好几百的分红。
靠着单位的大车,夫妻俩也过了几年舒坦日子。
前年冬天,钱大强又偷偷把单位的车开了出去,想去南方运废钢,谁知路子在回来的途中,遇到查货车的交警拦路。
钱大强车上拖着一车废钢。
这年头卖废钢可不都是合法的,有手续倒好说,偏偏钱大强没有手续。
国家严禁私下买卖钢铁,他没有手续做这事,可不是罚款就能解决的。
更何况,为了不至于空车去南方,他还从京市附近的省份,运了一车玉米和棉花过去,把玉米和棉花卖给当地的服装商人,一来一去,也算倒卖物资了。
且钱大强的车是公家的,他挪用公家车辆私自赚钱,事情要是闹大了,他工作都保不住。
钱大强挺慌的,只能铤而走险,紧急掉头。
他开的货车个头大,掉头困难,再加上他比较紧张,冬天夜晚雾气大,这一倒车就出了事。
车子翻进了河边的水沟里。
这下好了,他逃也逃不掉,不仅被交警处罚,交代了所有的犯罪事实,还弄翻了单位的大车,被单位追责并开除。
钱大强赔了单位好大一笔钱,几乎把这些年赚的钱都赔进去了。
工作丢了,钱没了倒也不算什么,他会开大车,大不了从头开始,给人家私营公司的老板开车就是了。
多的不好说,一个月赚个五六十块钱,再搞点外快,收点红包啥的,养活老婆孩子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坏就坏在钱大强翻车时,自己也受了重伤,这一伤还就巧了,别的地方一点没伤着,愣是把男人的命根子给弄伤了。
钱大强看了不少医生,可就是看不好,这下好了,钱没了,男人的尊严也没了,在家动辄被刘明英嘲笑打压,活得别提多憋屈了!
原先刘明英最喜欢的就是钱大强出车。
男人出车好啊,男人在外面赚钱,自己在家浪荡,打着打麻将的名号,出去跟野男人幽会。
刘明英就是这时跟曹刚勾搭上的。
曹刚是她初恋情人,穷是穷了点,可那股子混账劲儿却很拿人,俩人多年的感情,干柴烈火,死灰复燃也挺正常的。
刘明英跟曹刚苟合了一段时间,只要钱大强不在家,俩人就会偷偷幽会,花样玩的也挺多。
刘明英左手拿着自家男人给的钱,右手边还有别的男人嘘寒问暖,日子过得相当舒坦。
现在好了,钱大强不大也不强就算了,还不出去跑车,天天窝在家里。
一个不中用的男人,天天在家看着自己,妨碍她出去潇洒,跟情人约会。
刘明英别提多生气了,简直看他就烦。
戴东林吩咐李金超查过曹刚的情况,他对曹刚的事了如指掌,便颔首,“是有这回事,对方的家庭住址我都知道。”
楚榆寻思着一个伤了命根子的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老婆偷人了。
既然曹刚不给自己留活路,她也没必要放过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