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叫程建邦,程建邦在码头做货运生意,手里有点小钱,他是内地逃难来港城的,内地老家同村的老乡在龙城手下当堂主,是龙城面前叫得上名字的弟兄。
龙城看在这层关系上,不可能不听程建邦说话。
龙城听到消息还觉得不可能,他治理新义城还算严格,手底下很少有不听话的小弟。
新义城虽说是黑帮,可帮有帮规,新义城明令抢劫越货,更不做悍匪劫匪的勾当。
给人设局做仙人跳,这事说出去未免太过丢人,对新义城的名声会造成不好的影响,龙城手底下的小弟各个不愁吃喝,收入比其他帮派多的多,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程建邦却一口咬定: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他是新义城的人,可我回去时,听到他们讨论新义城的事,那个男的还提到一个叫刀疤哥的人。”
就这样,刀疤又被龙城给叫来了。
一听说自己手底下的小弟搞仙人跳,刀疤面露苦相。
不是吧?又来?又来?
上次茅夏的事,让他自插手掌,他这只手伤了神经,到现在还会一阵阵跳疼,又来一次,他只能插另一只手了,到时候他刀疤还怎么拿刀拿棍子打仗!
不打仗的话,新义城还能容得下他?
“老大,这不可能的,我手底下的小弟,怎么可能学人家搞仙人跳呢!”刀疤找补说。
龙城皱了皱眉,在屋里转了一圈,一巴掌拍在刀疤肩膀上,“刀疤,你做事我一向放心,可你知道我龙城的脾气,我们新义城不是杀人越货的悍匪,我们有自己的规矩!要么让人家知道,我们新义城的人,天天就知道做仙人跳诈骗,会怎么看我们新义城?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谁能容忍?”
刀疤知道利害关系,就问程建邦:“你知不知道这两人叫什么名字?”
程建邦想了想,“只知道那女的叫小夏,男的自称狗哥!那个狗哥手臂上有个自由女神像的纹身,小夏有内地口音,长得不错,右手不大好使!”
刀疤一脸怒色:“草!该不会又是茅夏那臭婊子和灰狗搞出来的事吧?”
龙城还记得茅夏,这是楚榆的亲戚,也不知怎的,楚榆这么好的姑娘,她爸和她亲戚都不什么好人。
楚榆交代过,她跟这姑娘没关系,茅夏犯了事,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一切按照规矩来!
龙城冷声道:“刀疤,灰狗是你手下什么人?他想哪一年进我们新义城的?”
灰狗进新义城好些年了,他原本是对家帮派的小堂主,对家帮派被新义城吞并后,灰狗就到了刀疤手下做小弟。
可想而知,灰狗心里不甘心,总觉得自己比刀疤厉害,一直想反刀疤,可惜刀疤在新义城的地位很稳固,龙城也信任刀疤,灰狗一直没能把刀疤给除去。
“灰狗早些年跟着他的老大卖白面赚了很多钱,来到新义城后,有很多人跟他买白面,可是我们新义城不做白面生意,刀疤见白面赚不到钱,就总想一些歪门邪道。原来觉得他小打小闹,不算个事,就没太放在心上,谁知道他玩真的,竟然学人家搞敲诈!他知不知道,要是因为他,让我们新义城被警员给盯上,那会给我们新义城带来多大的麻烦!”
这年头港英政府形势复杂,新义城也派了不少小弟去警察系统。
可以说政府哪个部门都有新义城的人。
今天龙城也收到自己人的消息,要他好好管一下手底下的人,倒不是说搞仙人跳有多严重,而是说警方可能会借着这个机会,来查新义城。
新义城是干什么的?能不能惹警方就不惹他们!
新义城避开警方还不来,现在竟然因为一个小喽喽惹上大麻烦,这是龙城所不能忍受的!
“去把灰狗和茅夏带过来!”
刀疤手底下的人过来说,“好几天没见着他们的人了,还不知道躲哪去了。”
“找不到?那就叫下令叫新义城的兄弟们,都跟着找!我就不信,这两人能逃离新义城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