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夏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被周建安设局玩弄的小女生了。
多年过去,茅夏长大了,她今年已经二十八岁,早已没有年轻时的稚嫩,多年漂浮,茅夏不曾住过一间像样的房子,不曾有过一个真心爱她的人,也不曾吃过一顿有妈妈味道的饭。
茅夏越来越恨周建安,她不仅恨周建安,更恨年轻时的自己,恨自己不够果决,当年要是早早跟灰狗一起绑架周建安,周建安也不至于猖狂成这样。
自己拿三千七百万,就能保住!
灰狗接过侉子手里的劳力士,侉子愣了一下,到手的劳力士就这样没了。
“喂,灰狗,那是我的!”
“跟你没关系,”灰狗塞了五百块钱给侉子,侉子愣了愣,觉得自己上大当了!
灰狗把周建安绑起来,关在海边一幢烂尾楼上,这样的烂尾楼,如今南海比比皆是,工地上没人给钱,老板跑路,大家都说钱要不回来了,别说是承建商,就是工地上看大门的大爷,都跑了。
灰狗随处一找,就能找到关押周建安的地方。
灰狗把周建安绑在圆柱上,把周建安身上的东西都翻出来,周建安跑路一共带了三块劳力士,五十万美金,他不是没有钱,他是怕钱拿出来,会招侉子的惦记,会看出他这个黑色皮包里都是现金。
所以周建安才给侉子劳力士,谁知道这个蠢货连劳力士都不认识。
周建安被灰狗打过,嘴里吐出血来,他舌头一阵阵发麻,牙齿疼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掉了,额前的头发散开了,周建安笑了笑,夸赞道:
“夏夏,好样的,真不愧是我们周家的血脉,对自己的亲人一个比一个狠!你妈妈把你生的很好,你如今这副模样,跟你妈妈当年骗互助会那些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周建安年纪大了,茅夏也已经老了,这些年茅夏不是没有钱,可是吃吃喝喝的,再加上灰狗爱赌钱,都输的七七八八了,她过得不如意,南海这地方太阳刺眼,风把人皮肤吹的很黑,茅夏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头发旷野,眼妆很浓,看人时喜欢翻白眼,嗓音也不如当年了。
她一说话声音略粗,有种烟嗓的感觉。
茅夏走过来,伸出手狠狠甩了周建安一巴掌,“你也配提我妈!凭你也配!”
周建安要笑不笑,这几年他一直看新闻,想看着周芳春被人枪毙,周芳春要是被枪毙了,周建安这事也就算了了,可不知道怎么搞的,周芳春的事一直没消息。
她现在还被关着,一直没放出来,也一直没说什么时候执行死刑。
周芳春是茅夏的痛,茅夏这些年辜负了妈妈的期待,什么都没得到,她心里很愧疚,周芳春是她内心唯一的净土了。
茅夏不允许周建安以如此玩笑的口吻,来诋毁周芳春!
周芳春再不好,骗了再多人的钱,那又怎样?周芳春是她妈妈,周芳春对她好就够了,茅夏不在乎别的,她只希望妈妈能活着!
周建安嗤笑一声,忽然挑眉道:“茅夏,你知道吗?你爸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