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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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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人泪的续篇桥段马上有了,阿木回镇北了。有天晌午,香玉跟女人说的。香玉跟女人在莲花池闲逛,逛着逛着就走到了八角莲心亭,她念着亭子的楹联出了神:“夏日荷香花解语,春晓月残水自流,写得真好。阿木到镇北来找我了。我跟他说,我被你卖了一次,不想再被你卖第二次。你我早已情尽缘竭,两不耽误,恩断爱绝,两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我不会跟你走,我错了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你走吧。如果乔刘两家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只猫狗无缘无故死了,我都誓杀你,杀不了你,我就死给你看。不要以为我只会呱嘴,我说到做到。走吧,别再来了,离我远远的。

阿木走了,再没回来找我,只留下了他的故事。阿木小时候是个放羊娃,爹有自个儿的羊群,没有牧场,每年要给头人缴税,日子还过得下去。阿木放羊的时候,遇见了女娃娃,爱上了女娃娃,可终究是有心无力,未能如愿。他被拖走扔在荒凉的大草原上,疼得拼命打滚,直至精疲力竭,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已在家里的毡包躺着。他躺在毯子上养了一个多月,才起来走出毡房。一出来,他就傻了,这已经不是原来的那片草原,远山近树都很陌生,原本熟悉的一切都不见了。他问家里人咋回事,没人跟他说话,只是用异样的眼神瞅着他,好象在说,不都是你惹下的事儿吗,你心里最明白,还要说什么。他明白了,她爹把他们一家人打发走了,心心念念的女子再也见不上了,回去也是白送死。他心情灰败得如同冬日里深不见底的云层,阴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他沉默地干生活,沉默地吃饭睡觉,整天闷不作声,如同行尸走肉。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多,他就过不下去了。他要去找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他一个人孤独的上路了,没有跟家里人说一句话。他不晓得说什么。他用两条腿走遍了大草原能走到的地方。他到处打问女子在哪儿。女子家的草场还在,羊群依旧,可人已经渺无踪迹。他用脚底板丈量着自个儿心的深浅,草原上都处留下他孤零零的足迹。他一路揽工,一路讨吃,遭了无数人的冷语白眼,吃了平常人一天也受不了的苦,受了普通人一辈子都没受过的罪,几度濒死,几度生还。他在生死边缘徘徊,早已经忘却了生死。他只记得他要找到他心爱的女子。不晓得过了多久,走了多远,他如愿以偿,见到了已嫁作他人妇的女子。他带着女人跑路了,开心得象个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爱不释手。他跟她一齐浪迹天涯,乐不思蜀,一路顺风顺水走到了大同。

这个北方重镇的繁华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跟女人商量着买下了一处小院,在这儿停下了流浪的脚步。他打算跟女人好好过日子,生儿育女,成家立业。两人恩恩爱爱过了两年,可钱财渐渐用尽,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紧巴。只会放羊的他没有什么独家技艺,故技重施,他又开始了揽工的日子。受苦的揽工生活叫他闷闷不乐,心里的那根刺开始时时刺痛他脆弱的神经。他没事儿就会想起女人嫁过人,生过娃,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没有当初的热情。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他不懂诗文,可他听过女人念过这两句词。他心一烦就去喝酒,一来二去,就上了套,被人威逼利诱,签了婆姨的卖身契。

他清醒过来以后,发疯一样在草原上狂奔,用力抽打自己,捶胸顿足。可时过境迁,已与事无补。他偷偷地去看女人在台上的样子,心疼得能把手指握断。他背着人流泪,背着人流血。他每看一次,心就被扎上一刀。一年多下来,他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他恨自己咋干出这种事儿来,当初他们要杀要剐,随他们好了。他恨上了那些为她一掷千金买一笑的人,牢牢记住了他们的面容。他甚至恨女人为什么不一死了之,一了百了。他恨透了世上的每一个人,包括他自个儿。他颓废迷茫,一心想死了算了,活着就是活受罪。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个下山办事儿的土匪。一场酒下来,他上山了。他要报仇,他要赎罪,他要赎身。他一次次拼命,一次次杀人,一次次打问他的仇人,一次次谋划自个儿的事情。他能打能拼,识文断字,机敏善谋,一步一步坐上了头领的坐椅,成了一伙土匪的二当家。他瞅准机会,捉住害他的人牙子,折磨至死,抛到野地喂了狼。他如同一条毒蛇,躲在黑暗中,随时准备窜出来,咬死那些伤害自个儿,伤害女人的人。那些一掷千金的大爷,他一有机会就扑上去,瞅准时机咬死一个。

没等他当上头头,攒够钱,女人就人老珠黄,自赎自身做了教习。没等他挽回女人心,女人就流落街头,被人带走,又不见了踪影。他曾经多次去找女人,乞求她回心转意,乞求她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女人不搭理他,送来的钱财,一概扔到门外。他苦闷,酗酒,杀人泄愤,性情变得偏执古怪,难以琢磨揣测,也不晓得将来会成个什么样子。”

女人跟香玉拉了半个多月,写了几个月,续篇就成文了。香玉看过说:“比离人泪写得更凄凉催泪,情节更紧凑,叙事更流畅,耐人寻味,引人入胜,叫人想一直沉迷其中,无可自拨。”女人找张申又登了个连载,取名《人不寐》。小说在报上登了几天,反响不错。有次聚会,张申开玩笑说:“镇北纸贵,报纸销量都涨了一些,无数人争相抢购传诵。”

女人给景星寄去了人不寐的初稿,顺带寄去了一纸信笺,没写一个多余的字,只是抄录了她写的一首新体诗,诗的名字叫过客:“

每个人都是世间

匆匆的过客

从未曾想过

有一丝的停留

哪怕有再多的不舍

每一个站点

都不是他的选择

只因为

无可奈何

每一阵风过

他都会重新起程

去往新的站点

哪怕有再多的缠绵悱恻

也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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