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看见三个丫鬟都守在门口，看见沈兮月起来，三人都急忙询问了起来，知道沈兮月睡醒了之后，便急忙为她洗漱起来。

“你们这么着急干嘛？”

“小姐，王爷已经来看了您好几次了，想要带您去吃饭，都被奴婢们拦了下来，您不知道九王爷那眼神……奴婢的手心里的汗到现在都没有干呢。”小琳一边为沈兮月洗手，一边唠叨。

“是啊，小姐，您要是再不去，王爷都快将桌子掀了……”似雪也站在一旁补充。

夏荷难得地也说了话：“小姐，奴婢觉得您要是再不去找王爷，王爷就该来找奴婢们的麻烦了……”

几人洗漱穿衣梳头，迅速将沈兮月打扮好后，便‘送到了’姬昊面前。

“睡好了就快来用膳，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

姬昊看着眼前面带疲色却眸光清亮的女子，却心疼了起来，若不是为了救人，她哪里会累成这般？

沈兮月看着一桌子的美食，也毫不客气坐下吃起了饭。

姬昊没有多说话，而是夹则鸡腿、鱼这些肉菜放进沈兮月的碗中……很快，沈兮月的碗装的是满满当当……

“王爷，这些太多了……”沈兮月小声嘀咕着。

果然姬昊听见后便放下了筷子。

“你怎么不吃？”沈兮月问道。

“本王用过了。”

……

终于，沈兮月喝完一碗鸡汤，再也吃不下后，姬昊才开口道：“我们休息两日，然后直接去长平。”

“王爷，这里距离长平不是还有好几座小城吗？为何不去那些地方了？”

姬昊的声音清冷，“御风他们打听过了，人都没了，饿死了一大半，剩下的都染病死了。”

没了？

沈兮月听到这里也沉默了，瘟疫的传播形势远比她想得更加严峻。

“王爷，咱们今日修整一天，明日便启程吧？”

姬昊看着沈兮月，眼中的挣扎之意明显，他既不舍沈兮月这般劳累，也不忍心百姓的死亡……

沈兮月却目光坚定道：“你记得我再京城开的医馆和药馆吗？‘济世救人’可不是一句简单的宣言，我们此次出来本就是为了救人的，多留在这里一天，别的地方就要多死一些人。”

“外祖父他老人家定是教过你以天下百姓为重，既然你要那个位置，那便从现在开始，以百姓为天，就不能顾及个人的利益。”

沈兮月觉得自己这般说多少都有些冠冕堂皇，可是一想到那些在瘟疫边缘苦苦挣扎的百姓，她便于心不忍。

现代社会，有完善的医保制度，有基本良好的医疗条件，再不济，还有政府为百姓托底……

加之浮躁的社会环境，她的心也逐渐背离了学医的初衷。

所以，她可以选择自己救的人，可以简单地以金钱多少来挽救生命，可来了这里，在这并不发达的时代，老百姓更多的是依靠自己……

她竟又想起了大学时候，看见的那名穿着补丁布鞋的老教授，这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伟人不在意权利，不在意金钱……

因为生命的价值，本就不是这些堆积起来的，生命最重要的，是贡献，是责任……

不只是对社会的，也是对家庭的，对亲人的……

或许，‘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根本意义，便在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