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听你这意思,我能来照顾你还是我的福气喽?”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滚,不要脸。”谢斐嗤笑。
他将裴弈扶到了桌子前坐下,随意的提了一下他的腿,“你这腿到底情况怎么样?烨洲的大夫行不行啊,半天没个准话儿。”
裴弈的脸扭曲了一下,他咬牙道:“没有你,我想我好的肯定够快。”
“——哦。”谢斐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踢了他的伤腿,“不好意思,一时间忘了。”
“我说真的,你这不止腿伤,你咳嗽也越来越严重了。”
谢斐拧着眉,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师父留给你的药还有多少?”
“不多了。”裴弈随口答道:“但能撑到我回京。”
“回京只怕也得过了年的。”谢斐眉头皱的更深,“你这病一到冬天就严重,现在还夏天你就这样了,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挺过冬天。”
“闭上你的乌鸦嘴。”裴弈呵呵冷笑,“放心,我一定比你活的长。”
谢斐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好好说话。”
裴弈慢条斯理的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到底是谁不好好说话。”
谢斐忍着脾气,“你是病人,我不跟你计较。”
“你常年堆积的病一时半刻也死不了,不过你这腿伤可不行。”
“如果我没猜错,你这腿上是我舅舅打的吧。”谢斐打量着他的腿,“我见过他下手,都是暗劲儿,处理不好只怕日后你这走路都费劲。”
“而且,他打你应该是用了狠劲儿吧?”
“是啊。还不是因为我绑了他心爱的侄子当俘虏都一年多了,他好不容易逮着我,可不得把我往死里打。”
裴弈语气自然的就像是不是在说自己的事儿一样。
谢斐怒其不争,“你就不能跟他说是我自己乐意待在这儿的?”
“你以为我没说?”裴弈抬头看了他一眼,“谁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我当然求饶加解释了,就是没管用。”
裴弈从小身体不好,所有人教他的最重要的理念就是,遇到危险就求饶,保重身体最重要。
裴弈怕疼,裴勋就嘱咐他,要是实在遇到了想让自己死的人,那就干脆一点直接自杀,省的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谢斐听到这就嗤笑道:“那你还挺惜命,被打成这样都没自杀,不觉得疼了?”
“当然疼了。”裴弈说:“你天天被鞭子抽,被盐水泼能不疼?”
“但我想了想,不能让我媳妇儿守寡,我爹也不能没人给他送终啊。”
裴弈轻描淡写的说:“所以就一直忍着呗,反正挺个十几天我就能得救了。”
谢斐沉默了片刻,而后慢慢道:“我知道师父的具体位置,过几天我去找他。”
“正好我也有事要处理。”
裴弈抬起头对着他笑容灿烂,“那就提前多谢师兄救命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