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陆季良在烨洲有一个一百多人的军队,行踪隐藏的很好,他的人没有抓到。”程劝简单的说了一遍周文珏告诉他的内容。
裴弈不屑,“他的人能有什么用,抓不到也不稀奇。”
周文珏养的暗卫其实很厉害,并且他手底下还有大部分林家军驻守在烨洲,实力完全不输任何一只军队。
程劝有些想笑,“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陆季良有支军队。”
“我知道。”裴弈道:“施允已经在查了。”
“你知道了?施允跟你说的?”程劝有些惊讶。
“嗯。”裴弈微微点头,看着他奇怪的表情,“怎么?”
“我还以为施允如果查到的话会先告诉皇上的。”程劝解释。
裴弈又是一声冷笑,“我和施允的关系是周怀则能比的?”
“你和施允什么关系——不是,你干嘛每句话都带刺,那么大的怨念。”程劝微妙的看着裴弈,“所以他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了?”
“没什么对不起的,立场不同罢了。”裴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他其实很生气,也很自责。
生气他和周文珏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结果对方却利用了自己,并且他有这么多的机会坦白他都没有说,甚至还是裴弈自己发现的。
裴弈想,如果他没有异常,只怕周文珏会瞒他一辈子。
这种感觉让裴弈不爽极了。
自责是因为他自视甚高,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明明周文珏也有很多破绽。
“算了,总之你们二人之间的矛盾我是不想管。”程劝道:“说一说陆季良的问题吧。”
裴弈嗯了一声,“陆季良的具体情况我不了解,你跟我说说。”
程劝将他查到的所有证据和猜想的全都和裴弈说了一遍,最后道:“总之现在没办法给陆季良定死罪,他手下的官员倒是不足为惧,麻烦的是他的那些商人们。”
程劝正色道:“陆季良这些年行商树立的太大的威信,连南殷,兰燕都有他的店铺和属下看管。”
“这些年,他手底下的商人们每一个都从他的手上捞到了不少油水,对他十分衷心。”
“陆季良被捕的这些日子,从通州开始,已经有商人们开始蛊惑民心,为陆季良含冤了,甚至已经有了罢卖的。”
士农工商,都说商人是最低等的,可商人也恰恰是一个国家的命脉。
一但这些商人联合起来给国家施威,只怕就只能头痛的放过陆季良了。
“这倒是个大问题。”裴弈手支着头,沉思起来,“陆季良太过谨慎,这些年手底下没沾上一点血,坏事都是让别人干的。”
“眼下通州那边换了个新的知府,但我想也控制不了多长时间,这些事迟早会卷来京城的。”
裴弈顿了顿,然后道:“通州,应该就是陆季良的大本营了吧。”
“算是吧。陆季良母家是通州的,这些年他做的生意也多从通州发家。”
程劝说着,便皱了皱眉,“只是我和子衿之前去通州查过,除了一个乘风楼,其他的都藏的太严实了,扒不出来什么。”
“那就再去查。”裴弈打定主意,“通州该严查,我和你一起去。”
程劝微微讶异,“你和我去?那林姑娘怎么办?”
“当然是一起去了。”提起林欢,裴弈便笑起来,“我和我家欢欢可不能分开。”
程劝失笑,微微摇头,“暂时去不了通州,京城还有很多案子需要处理,最少也得两个月时间。至于通州,我已经派人接着去调查了,只是效果甚微。”
“还有,我不介意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