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烫”用时哈匮乏的人类语言来说,就相当于刚刚上了一盆新出锅的骨头汤,她立马抱着一根大筒骨开始嗦起里面的骨髓。
极致的鲜香,但也真的烫。
尤其骨髓混着汤汁滑落食管时,感觉能把她烫撅了。
不好意思,或许有些夸张。
但时哈确实是这种感觉——亲亲的眼睛下一秒就能喷出火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低下了头。
时哈的头顶撞到了司清砚的下巴。
“不好意思。”
“没……”司清砚话音未落,一只柔软的小手就已经覆上了他的下巴。
时哈扬起脑袋轻轻地揉了揉,又踮起脚对着他的下巴轻轻吹了吹:“不好意思亲亲,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的身体有些紧绷。
“快吃糖吧,现在天气热,再不吃要化掉了!!”说完,时哈拆开一个塞进嘴巴里,哼着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小曲儿走向床边收拾床铺。
司清砚静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才剥开了一颗他从前根本不会触碰的硬糖。
正如时哈所说,最近三十多度的天气颇为炎热,这颗原本坚硬的草莓味糖果边缘已经微微有些融化。
就像他此时的心一样。
不,程度远不及他的心——
心中某个坚硬的角落早就如灼热夏日下晒了许久的糖果,化成了一滩。
柔软的,
甜滋滋的。
-
夜晚,两人分别躺在自己的床上。
往日这个时候,时哈要么睡着了,要么在玩手机。但今晚她既不想玩手机也睡不着。
可能是今天天气有点热,但室内开了空调,只有二十三度。
可能是今天晚上吃得太撑了,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很是平坦。
可能是今天处理经纪人的事,她情绪受到了一些影响,但事实上她对经纪人没有任何感情。
她忽然侧眸看向一旁的帘子,轻声问道:“亲亲,你睡着了吗?”
“怎么了?”
“你也没睡吗?我有点睡不着。”她蹙起眉头,盯着暗色中的天花板发呆。
“需要睡前故事吗?”
“…不想要。”
“为什么会睡不着,只有今天晚上这样吗?还是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只有今天晚上这样,可能是我的小抱枕落在酒店,我忘记带回来了。所以现在怀里空落落的,手和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时哈从小到大都很喜欢抱着东西睡,虽然每天起来那些东西都会被挤到床边或者地下,但她睡的时候必须抱着东西入睡。
不然双手双脚就有种无处安放的无措感。
“那你……”略显低哑的声音顿了顿,“可以…抱着我睡吗?”
像是真诚的邀请又像是郑重的询问。
“好!”
几乎没有犹豫,时哈咕噜咕噜就滚到了床边。
她抬手掀开阻碍两人的帘子后,发现亲亲这边因为没有窗户,光线更加昏暗一点,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团起伏的黑影。
时哈在夜色中继续咕噜咕噜向前滚着,没两下就遇到障碍物停了下来。
“亲亲?”
“嗯。”
“我进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