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被她理直气壮的质问气住了,黑脸上的笑意有些崩不住了,想到白棠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一时有些不甘,便直接生硬的问道,“我不是跟你说,许涛有东西要给你,你去了没有。”
“去哪里。”白棠抚了抚耳旁的秀发,不在意的反问。
原主什么都好,唯独这一头秀发有些干枯发黄,但没关系白棠来了,自然有办法把它养好。
“自然是去那间破屋呀。”何英准备推攘白棠。
不料,白棠向前走了几步,从自己的床边,掏出了一盒雪花膏。
何英推了空,又见白棠不把她的话当回事,一时从心头冒出一股火气,提高音量,怒视白棠道,“白棠,你是不是不喜欢许涛哥了,连他给你的东西都不要了。”
这时候,何英已经猜到她的计策失败了,以她对白棠的了解,若白棠去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的镇定的,何况那位刘春花可不是好惹的茬,怎么会放过白棠。
“去干嘛,那些破烂东西,还留着干嘛,等许涛去了S城,我写信让他寄新的给我。”白棠一边给自己的手涂了一层厚厚的雪花膏,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
“你,”何英没料到白棠会这样说话。同村的这六个女知青,大家都能看出来,白棠家里的条件最好,长得也最漂亮。
但何英最讨厌这样的女孩了,什么都有,她艳羡白棠能得到家里的宠爱,也看不起白棠跟在许涛和陈漓屁股后面讨好。
“唉,刚洗了衣服,手又粗了。”白棠娇憨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抱怨了一句。
这个时代雪花膏,挺好的,可惜就是有点品种单一了,白棠看着周围的环境,微微蹙眉,决定想个办法早点去省城。
何英见她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的样子,气的快冒烟了,以往白棠不是这样的,以前的白棠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干活都是抢先的。
但何英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是许涛走了,白棠才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她像是看透一切似的,走到白棠的身边坐下,一脸严肃的说道,“白棠同志,你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咱们下乡是要学习老农的艰苦奋斗的朴素精神,把你那套资本主义大小姐的做派收起来。”
这就套上帽子啦,白棠心思微转,这个何英果然不简单。
“何英同志,”白棠也正经起来,道,“我下乡就是接受改造来的,这几年,我积攒的工分,是女知青里最多的吧,这代表什么,代表平常最脏的,最累的,最苦的活,我都做过,何英同志,我觉得你要像我学习,比如,今天的施肥任务,你可以承担。”
在何英的印象里,白棠一直是有些孤傲的,从来不屑于辩解,更何况如此不要脸的自夸,但从今天一早上开始,她就觉得白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人恨的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