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棠的记忆里,徐绍林未必不想进一步,可惜前面有谢首辅,听说这位谢首辅自从上过战场后,便身体虚弱,大多时候缠绵病榻,白棠看着谢希,怎么也不想出这位温润如玉公子提刀砍人的模样。
明媚的阳光下,白棠的肌肤如珍珠般泛着淡淡的光泽,她唇角微微向上翘了一下,五官一下变得鲜明而生动,身穿那件红裙,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那双眼凝眸时如玲珑剔透彩的墨玉,流动时如空中飞走的星星,让人不敢直视。
谢希眼神微微闪过一丝疑惑,以往他也见过这位白家姑娘,这位姑娘美则美,但骄横稚气,眉目间有一股阴郁,像蒙了一层灰蒙蒙的黑雾,如今就像那股雾散了,露出里面脱胎换骨的真容。
这边,姜明达还在抱怨,“是要恭喜,你都输了两轮了,我还真当你有自信夺得六个项目魁首,这才多久,就输掉两个了,早知道,我就不该下注赌你胜。”
谢希并未把这话放在心上,反而舒眉浅笑着,向白棠邀约一起去下一个考核项目。
白棠自知这两项目,占了系统的便宜,到了其他的要过关可不容易了。她虽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系统,但也不能超过原主自身的能力,比如骑术和射击,原主小时候便苦练过,白棠才能脱颖而出,但诗才和乐器,这两项原主本来就资质平平,白棠便得使些巧劲。
果然到了考核诗才这一项,白棠抽中的题目是以台阶上的白玉兰作诗,她堪堪想了半个时辰,才作了一首七言律诗。说不上十分优秀,但也算的上严谨工整。
而谢希早进入下一个考核,他端坐在台上,美妙的古琴声瞬间倾泻而出,是那么的柔婉动人,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好像林间鸟儿的呢喃,一折连着三叹。众人皆听得如痴如醉。
白棠则选择了一首琵琶曲子,她伸出手,十指在那琴弦上来回拨动,琵琶声激扬时如风中的野马。
下头的姜明达见状笑,“都说这白大姑娘不学无术,傲慢无礼,我瞧着也不是这回事。”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谢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吐出一句话。
“好,好,是我错了。”姜明达摆手不在意的道歉,又惊讶道,“今儿这位可让我大开眼界了,竟能胜过你。”
“胜过我有什么稀奇,岂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谢希面容波澜不兴。
“你这话倒和那白大姑娘一模一样,”姜明达挑了挑眉毛,道,“我可是在你身上投了大手笔,你说你怎么补偿我吧。”
谢希并未答话,反而饶有兴致注视着那位拨弄琵琶的女郎,这位可一点都不像出身书香世家的姑娘,比如刚才做的那首诗,极其严谨工整,像为了完成任务做的,反而少了灵动,而她这首曲子选择的也十分讨巧,十分繁杂,仿佛就是为了展示自己高超的技巧,她虽能流畅的弹完,但谢希还是从琴音里听出了一丝僵硬。
但不出意外,谢希知道这位白家姑娘一定会和他一样考入书院,想到以后的时光,谢希不由勾了勾唇角,觉得书院的生活有趣起来。
白老太爷这一个月都春风得意,整个人如同年轻了十岁。
白家伺候的下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源于自家姑娘过了庆山书院的初考核。
白怜柔听到这个消息也十分惊讶,自她和白棠吵过一架后,白家伺候的婢子对她尙算恭敬,但远不像从前那样有求必应,原本她想象从前那样等白棠忍不住过来找她道歉,但随着时间,她愈发觉得,白棠好像真的不在乎她了,她想去找白棠,但一到院门总会被端香等人拦下。
这边白怜柔心中忐忑,而白棠却把她抛在了脑后,她心里有更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