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随意在古玩店里逛了逛,便出来了。
白怜柔见她待自己如陌生人一样,突心生一股不甘,冲了出来。
“棠棠,你拒绝那位王子的提亲,是为了徐大哥吗。”
“嗤嗤,就他,”盛映岚指着徐绍林哈哈嘲笑起来,她一脸鄙夷,“你看他那个窝囊样子,棠棠怎么会看上他。”
徐绍林面红耳赤,狠狠的瞪着盛映岚。
“可是,”白怜柔瞧了一眼徐绍林,不甘心的问,“棠棠,你真的那么狠心吗。”
“狠心,”白棠嘴角轻勾,反问道,“我对你狠心吗,白家一向怜贫惜弱,当时白家收养你,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并不欠你什么,反而对你有恩,你不愿回张家,不顾自己的名誉执意与他在一起,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与白家无关,至于徐绍林,当时我瞎了眼,白家的女儿就算眼瞎一时,也不会眼瞎一世。”
白棠当时喜欢徐绍林闹得人尽皆知,感情热烈奔放,后来不喜欢了,也干脆利落的承认自己眼瞎。
白棠说完,就再也没有看他们一眼。
徐绍林望着走远的白棠,他最近总想起从前,以前的白棠总是追着他,那时候他厌烦透了。
但那个白棠,对他言听计从,就像他手里的风筝,线头在他这里,任由他随心控制。
现在的白棠确实变得更耀眼,但更陌生了,这让让徐绍林心生了一种不确定感,但他还是不信那么浓烈的爱慕会突然消失。
白怜柔也不相信,这么多年的相处她早就摸透了白棠的性子,白棠天真又愚蠢,还有世家大小姐的傲气,无时无刻不需要别人捧着她。她不信白棠变了。
她低头看着身上的这件粗布衣裳,布料穿在身上有些不舒服,她从白家出来没有带任何东西,白棠没有给她任何东西,她可真狠心啊,她在她身边待了这么多年,嘴里亲亲热热的妹妹的叫,却连她身边的一个丫头都不如。
想到以前的生活,白怜柔眼神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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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在书院早出晚归,等闲人见她一面都不容易。
这一日,她从书院回来。
天气渐渐黯了,但西边还有大片的夕阳,映在人的身上,把两人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
她走过台阶,转角处,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那人背对着夕阳,面容有些模糊。等走进了,白棠才认出正是徐母。
那妇人生的白净,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用一根玉簪子挽住,身上穿的是一件半新的绸缎衫子,打第一眼望去,只会觉得是一位体体面面的太太。
而她身后跟着的那个女子,是白怜柔,她人看上去奄奄的,比上次在古玩店见她的时候,还要憔悴,垂着头跟在徐母身后,仿佛像她的丫鬟一样。
见白棠回头,她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一双眼睛噙了泪珠,看上去极为可怜。
“棠棠,”她小声的唤了一声。
徐母轻轻的瞥了她一眼,她立马害怕的缩了缩肩膀,就和受了惊的小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