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你不知道,我家嫂嫂病了一场,所以才瘦了。”陈氏道。
“我说呢,白娘子脸色怎么有点苍白。”老王妃笑道。
顾家大郎失踪七年,回来的时候,却领回来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老王妃自然也知道,她不免有些心疼白娘子,便故意不提那事,转而说起其他的趣事。
白棠微微扬起嘴角,她这副面容生的极受长辈喜欢,端庄秀丽,笑起来整个人温婉可人。
“老王妃,这是我新作的香囊还有香膏,香囊里面装了一些药材,有驱虫之效,香膏是我配制的,有提神之效。”
白棠把礼物奉了上来。
老王妃接过来,香囊做的十分雅致,有一股药材的味道,特别的是那个药膏,装在一个晶莹剔透的瓶子里,她扒开那个竹塞子里面的药膏颜色淡绿,味道十分清新。
“好孩子,果真心灵手巧,”老王妃一见就爱上了。
陈氏跟白棠陪着老王妃用了午餐。
老王妃喜乐,园子里养了几个善琴的伎子,昨天,白棠听到的琴声便是由她们传出来的。
琴声悦耳,老王妃突然想起白棠的生母,也是一个极善琴的娘子,便突然感叹道,“我当年见雅娘的时候,她也如你这般年纪,没想到一晃她的女儿就这么大了。”
白棠知道原主也学过琴,便笑道,“老王妃,我最近新学了一首曲子,不如我弹给您听。”
“好,好。”老王妃笑着答应了。
婢女们备好琴,白棠纤纤十指,轻捻琴弦,乐曲从她手中流出。
琴声悠扬,竟透着一丝欢快之意。
这首曲子,大家都极为陌生,老王妃也从没听过,但大家都沉浸在曲子表现的氛围里。
等白棠弹完之后,老王妃才笑着问她,“这可是你新作的。”
“是我从一本古籍上找到,老王妃如果喜欢,我便把谱子写下。”
“那敢情好。”老王妃很喜欢这个琴曲,“听你这小娘子弹奏,我的心情也变的舒畅起来了。”
“母妃说的没错,”
外面传来一个洪亮的男声,“本王也觉得娘子琴声开阔,让人舒心。”
进来的是顺南王,旁边有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
那老人一身寻常的布衣,但却走在顺南王前面,顺南王以他为尊。
“是季弟来了呀,”老王妃笑着招呼旁边的那位老人。
“大嫂,”老人含笑打了招呼,“你倒过得舒坦,还有这等娘子给你弹琴。”
“季弟说笑了,这是白家娘子,”老王妃笑着介绍,“那一位是陈小娘子。”
“噢,是白俞的女儿,”老人点点头。
白棠跟陈氏都猜出了面前的这位老人是谁,当今圣人的名讳就叫季,再说,又有什么人能让老王妃见礼的。
她们赶紧行了礼,因圣人明显是私访,她们行的都是长辈礼。
乘帝性情洒脱,最喜欢的就是舒朗开阔之音。
因此这首曲子恰好投了乘帝的意。
他仔细的瞧了瞧面前的小娘子,生的不错,难得是眉宇间那一抹坚毅。
贵人来了,白棠便又坐了下来,演奏起来。
乘帝这次过来就是散心,朝中事物繁多,几个儿子争权夺利,他烦不甚烦,便来到顺南王这里躲个清净。
“棠棠,你一定要牢牢把握住这个机会,让皇帝对你一见钟情,然后跟顾清淮和离,从此你就一步登天,既狠狠的打了顾清淮的脸,又完成原主的心愿。”零柒在白棠的脑海里聒噪的说着。
“你也不看看这个皇帝多大了。”白棠微微的翻了一个白眼。
“老男人好,老男人知道疼人。”零柒猥琐的笑道。
“看来你很想以身相替啊。”白棠悠悠的说道。
“当然。”
“.........。”
仅这一次见面,白棠就知道圣人并不糊涂,至少并不看重美色,再说圣人比她这具身体大了四十多岁,在这个朝代,足足能做她的爷爷了。
乘帝对白棠很有好感,他想到顾清淮前段日子回来了,又听身边的人提起顾清淮带回来一个女郎。
这个消息,连他在宫中都有所耳闻。
他蹙了蹙眉,顾大郎此举确实不妥。
“季弟,你瞧瞧这是白娘子给我的,闻闻看。”老王妃把那盒香膏递给乘帝。
乘帝依言接了过来,膏体的气味与他平常闻到的并不同,微微吸一口,那凉爽的味道顺着他的鼻子,到后脑,连带着他的烦恼都少了不少。
这时候,他又注意到手里的瓶子,似玉非玉,又不似水晶,触感十分温润,他好似从未见过此物。
“这个瓶子,”他疑惑的问老王妃。
老王妃指指弹琴的白棠,“是这位小娘子给我的。”
顺南王会意,立刻摆摆手,招白棠上前来问话。
“这瓶子是什么做的,”乘帝问她。
“这玩意是我在母亲的陪嫁里找到的,外祖父有记载,这东西叫玻璃。”白棠柔声回道。
“你阿母家的,那就是许家的。”老王妃接道,“许家也是前朝的大士族,有这等宝物不稀奇,只是你把它当做香膏送给我,实在是太贵重了。”
老王妃怕白棠年纪小,不识得东西珍贵,因此提醒道。
“用这种瓶子装香膏能保存一年呢,”白棠笑道,“老王妃不必担心,外祖父那里有一张配方,就是制作玻璃的方法。”
这东西还能成堆制作,乘帝来的兴致,“你这话可当真。”
“自然是真的,”白棠抬起头,目光里有一抹傲气,“如果能给我准备原材料,我就能制作一块几乎透明玻璃。”